正冲着自己吐舌头。
楚汉当即懵了,翻来覆去地看,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她这是……”
忽然,楚汉回想起,那时自己照看昏睡的白素,一时怜惜,所脱口而出的话。
“我不会走的,谁先走,谁是小狗。”
原来那时,她根本没有睡着。
楚汉想到此处,胸口犹如被一记重锤击中,闷得他踹不过气,竟然纵马向前奔驰了数十丈!
田丰连忙追上,大喊道:“主公,主公!”
“老田,白素已经走了几日了?”楚汉忽然大喊。
田丰一愣,道:“有七八日了。”
“七八日了……”楚汉自言自语,道:“若是我在每一个驿站都换一匹快马,大概可以追上的……”
田丰大骇,连忙勒住楚汉的缰绳,道:“主公,你疯了不成?你又怎知道白素姑娘去了哪个方向?”
“那里。”楚汉指着东方,眼眶湿润了,“她说过,要去大草原的。”
田丰暴跳如雷:“我不许你去!如今万事皆未尘埃落定,你若是孤身前往什么大草原,这冀州沃土,岂非拱手让人?”
楚汉心中一阵绞痛,道:“元皓兄,我……我不该如此对她。她为我杀了一个人,心中定然内疚不已……她和父亲孤苦无依,我怎能……”
这还是楚汉第一次呼唤田丰的表字!
田丰知道这少年主公虽然豪情万丈,本质上的确是个情种,也不由得感慨:“可是,她已经走了啊。那时候,我也曾劝过主公的,只可惜……”
楚汉握着手中的书信,看着那只小狗,不知为何,原本欢乐跳脱的小狗,此时看上去有些悲伤。
他抚摸着那只小狗,在洛都远郊,少女向自己倾诉心事后,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轻吻了自己,然后决绝转身呢?
楚汉不明白,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他终于长叹一声,乖乖地纵马,与田丰返回真定府。
一路上,田丰都死死地盯住自家主公,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向东而行之类的又不可理喻,又没出息的行为。
值得庆幸的是,楚汉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将书信收入怀中,轻轻说了一声: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