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风中骚动不安。在舍友轮番劝说和怂恿下,抱着一份侥幸和九分娱乐的心态,趁下晚自习后截住大雁,我说我送你。她俯视了一下我,以为我在开玩笑,弄明白我是认真的之后,她没有犹豫当场拒绝,说你回去吧牙长一点路没有那个必要。她看我坚持的神态,转身在前面走,我就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那是我20多年来第一次送女孩子,我跟在后面拼命压住转身逃掉的念头。中间她几次停住脚步,让我回去,我望着这个比我高一头的女孩,在她矜持的神态下想:她一定非常鄙夷我这只存非分之想的癞蛤蟆,但有人追总归是一件值得骄傲和引以为豪的事情吧。我一边乱想一边像念台词似的说,你考虑考虑,我是认真的,并一再表示海可枯石可烂我的决心不会变,就差说我会守身如玉得不到不罢休之类豪言壮语。几天后她让室友聊天说和我在一起真的没有感觉,我像她的小弟弟,我的个子太小了如果和她一样高她也会同意——在舍友们的哄笑声中,这场闹剧最后不了了之。
此事过去一段时间后,舍友李建平给我读了一则短信,颇切合我当时的心境: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大学文化农村户口;破屋三间薄田一亩、冷锅热灶老婆没有、一年四季药不离口。我在课本扉页上抄下次短信,并在心情低沉之时在宿舍诵读一遍,借以营造悲伤的气氛和控诉老天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