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会有很多人迎接吧?”
谢钰悠悠吐了口气,“是啊。”
正如他们所料,皇陵帝庙方向一出事,立刻有守陵人飞马回城传递消息。
早在马冰还没从山上下来时,皇帝和掌管宗正寺的贤亲王就都知道了。
皇帝如何反应暂且不提,贤亲王再三确认后,当场厥了过去。
要了亲命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去炸帝庙!
他造了什么孽,偏偏是自己掌管宗正寺期间出了这天大的事!
莫说大禄建国以来,纵观整部史书,统共也没几座帝庙被炸吧?
他怎么这么倒霉!
尚未到城门,就有亲兵来报,“世子,城门戒严了。”
谢钰微微颔首,便见城门方向奔来几骑,朗声道:“可是清武侯世子谢钰一行?”
谢钰道:“是我。”
来人看了他和马冰一眼,让开一条路。
谢钰和马冰飞快地交换了眼神,果然门内守着一队兵马,领头的正是贤亲王。
老头儿被府里的太医救回来之后,就气势汹汹从宗正寺带了人堵门,见马冰归来,高声喝道:“大胆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马冰拍拍谢钰的手,后者会意,主动换到大黑马背上去。
大黑马有点不高兴,连着打了几个响鼻。
马冰定了定神,用染血的手打开包袱,抖出一面血迹斑斑的军旗,迎风展开,上面赫然一个酣畅淋漓的“雁”字!
城门戒严,路边摊贩也被驱逐,但原本就有的店铺没法搬迁,虽关门闭户,仍有无数好奇的百姓趴在门缝窗缝向外围观。
说起来,开封府已经有许多年没这样紧张,大家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有上了年纪的人认出那军旗,立刻惊呼出声。
人群中响起细微的议论,这声音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
西北风自马冰背后刮来,将那残破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众人被她的气势所摄,眼睁睁看着她走近,竟不敢上前。
原本满腔愤怒的贤亲王,竟也不自觉退了一步。
马冰高举军旗,对着所有禁军和满城百姓声音朗声高呼,“我乃雁家军后人,本名雁铮,先父武威侯雁雄!先母马门女将马秋狄!天武年间,先帝听信佞臣之言打压忠臣良将,指使肃亲王挪用军饷大修陵墓……”
满城哗然!
贤亲王终于回过神来,老脸煞白,慌忙喊道:“拿下,快拿下,不许她再污蔑先帝圣名!”
谢钰打马上前,亲卫队紧随其后,“谁敢!”
贤亲王又羞又怒,“谢钰,你到底是谁家子孙!”
谢钰道:“我是谁家子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理昭昭,不该寒了忠臣良将的血!”
他是禁军出身,远比寻常人更明白戍边不易,打仗不易。
那么多将士一辈子浴血奋战,却落得那般结局,不行!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们早就没了回头路,要么死磕到底,要么眼睁睁看着马冰,不,是雁铮去死!
莫说他有私心,就算公事公办,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疯了,都疯了!”贤亲王喊道,又对着带来的人骂道,“看什么,他已经失了心智,那女贼诋毁先帝,污蔑皇家尊严,简直大逆不道,合该诛九族,还不上前把人拿下!”
皇家威严体面绝不容许有一点污损,即便家里人有什么不是,也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之前谢钰突然对肃亲王出手,贤亲王就觉得不妥,还曾特意去开封府暗示,如今亲眼看他竟又对先帝下手,顿觉忍无可忍。
这小子竟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吗?
让先帝身败名裂,你能有什么好处!
疯了,他疯了!
“九族?”雁铮冷笑道,“好个九族,何止九族,我雁家马家十族也仅剩我一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