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缨回道，“但是我的驾照过期了。”
兰缨出国前，就将那辆车托给了朋友保管。
当时总觉得不会再回来，车也几乎等于送给了朋友。
兰缨从前就不太喜欢开车，现在几年不碰，更是觉得自己已经忘了大半。
不像宋维乔，他的手很稳，看着很熟练。
可兰缨明明记得，六年前的宋维乔总是逃避学车，说自己学不会。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兰缨不禁问道。
宋维乔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大一吗？”
兰缨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些学生们。
宋维乔冷笑了一声，随意道：“那时候摔断了腿，学不了车。”
兰缨沉默，却又听到宋维乔不甚在意地道：“大二学的，反正那段时间没什么意思。”
兰缨不知道宋维乔的话有没有另一层含义，他已经没有了继续闲聊的勇气。
下车时，外面的雨刚好已经停了。
酒店门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朝着宋维乔簇拥过来，似乎是秘书保镖之类的人。
没多久，那几人就散了，兰缨只看到走在前面的宋维乔放慢了脚步，于是他快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包厢，文学院的王院长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此时看到先走进来的宋维乔，忙站起身来，要打招呼。
“宋总好。”
“兰教授？”
又看到宋维乔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兰缨，王院长不禁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竟然一起来了。”
“路上碰到了。”宋维乔看向兰缨的眼神别有深意，“也聊了很多，相见恨晚。”
“兰教授，我就说嘛，你们年轻人好沟通，肯定投缘。”
见兰缨能与宋维乔逐渐熟络起来，王院长很是高兴。
而王院长也确实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在五十多岁的年纪，前年从外省的大学调来a大。
他比在a大待久了的那群领导要更有野心，总想着多点建树。
宋维乔几次给a大捐款后，他就有意同宋维乔拉近关系。
想到这里，刚坐下的王院长又站了起来，倒满了酒后，就要给宋维乔敬酒。
兰缨看到宋维乔要喝酒，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却又不能开口，只好看着宋维乔一饮而尽。
两人酒过三巡。
王院长还没有停杯的意思，校长的电话就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于是不好意思地朝宋维乔点头示意。
趁着王院长离开的片刻，兰缨小声地开了口：“你不是酒量很差吗？”
差到只喝了两三杯就烂醉，旁人拉不起。
兰缨还记得宋维乔毕业那天绯红的脸颊，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像只无害的小羊羔，又像是全身都又绒又卷的小奶狗。
“兰缨，那是很久以前了。”
此时的宋维乔出声提醒，看上去格外清醒。
结束电话的王院长也走了过来，还不忘夸赞：“早就听说宋总海量，那今天不醉不归？”
宋维乔淡笑着点头，而兰缨一时哑然。
兰缨这才反应过来，他对宋维乔的认知，还总停留在六年前。
以至于他还没有王院长了解现在的宋维乔。
他们之间，倒真的像是初见，而不像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
兰缨顿时心情昏沉，多年不碰的酒，此时三两杯很快下肚。
于是到了宴席该散时，反而是只有兰缨一人喝醉了，用手臂勉强撑着脑袋，眼神朦胧地看向宋维乔。
宋维乔心里一软，先一步开了口：“王院长，等会儿有人送你回去。还有兰教授，我也已经安排好了车。”
几人都喝了酒，王院长即使有心要送兰缨，也不能送，此刻正为这个发愁。
宋维乔既然主动提出，王院长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