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却惊讶的发现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腿。
而那小赤佬脸上的惊恐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信和坚韧。
那双眼睛,就像一只狼!
“你……你怎么……”
没等那男子说话,就见陆晨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地。
陆晨站起身,习惯性的想要松一下脖子上的领带,却恍然想起自己穿的只是长衫,这才收回手。
那男子摔了个七荤八素,爬起来大怒道:
“他妈的,小赤佬还敢还手,整个十六铺谁不认识我刘大胆,老子今天弄死你!”
话音未落,就听牢房外一阵脚步声,一个戴着红头布的阿三巡警拿着警棍敲了敲牢门,用蹩脚的中文冲着陆晨说道:
“陆少爷,你的父亲来赎你回去了!”
陆晨转头看了看,就见那红头阿三手里拿着几块银元在手里抛得哗啦响。
红头阿三是上海法租界的巡捕房巡警,从上海被划为租界之后,就承担了巡警的职务。
他们惯性拿回扣,压榨起华人比资本家还要狠,还要可恨。
陆晨也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走出牢房。
“拉巡捕,我什么时候出去?”
就听身后传来刘大胆的声音,陆晨回头一看,就见他一脸谄媚的笑容。
“刘大胆,你什么时候出去,要问青帮的人,他们什么时候给我这个,你就什么时候能出去!”
阿三说着,拿起银元冲着刘大胆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另外,我叫拉吉,但是不姓拉,你可以叫我拉吉大人!”
陆晨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巡捕牢房,就见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的走上前,拉着陆晨说道:
“元光,怎么样,在里面受苦了吗?脸怎么青了?是不是被人打了?”
陆晨连忙说道:“没事,不小心碰的。”
元光是他的字,而这个女人,正是他的母亲许穆春。
“哼,挨打也是活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算不被人打死,我也得打死他!”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陆晨放眼看去,就见一个戴着八角帽的中年人冷着脸看着他。
他就是陆晨的父亲,陆家的老爷,陆万楼。
“老爷……”许穆春连忙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孩子没事就好。”
“你就惯着他吧!这个月还不上借来的钱,就得把纱厂抵押出去!到时候沿街要饭你最好也惯着!”
陆万楼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陆晨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说起来都是霍元甲的锅。
没错,就是霍元甲。
半年前,英国来华夏的外国人中,有一个叫奥皮音的大力士对外宣称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引起了公愤。
霍元甲受邀来上海和奥皮音打擂台。
这件事引发了不小的轰动,黑白两道都关注着这一场大战,甚至开下了盘口。
可偏偏前身是个跪族,死心眼一般认定那个狗屁奥皮音一定会赢,把陆万楼纱厂账房上的五千银元偷了出来,全部压在了奥皮音的身上。
结果奥皮音就是个酒囊饭袋,打擂当天借故推脱,霍元甲不战而胜。
原本以为能够转手挣个几千银元,可谁承想连个水花都没砸起来。
纱厂发现钱丢了,慌乱之下报了巡捕房,一查之下,就将陆晨抓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一个星期。
那五千银元是整个厂的流动资金,包含着几百个女工的工资,原材料商家的货款,这一下差点就给陆晨判了刑。
陆晨看着陆万楼的背影,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肩负着系统的任务,连忙问道:
“妈,不是……娘,我爹刚才说什么抵押?”
许穆春叹了口气说道:
“你爹为了凑钱补上货款,把纱厂抵押给了那个一直惦记咱们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