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又道,“说你范叔已去,想来你和范叔怕都是那高丽人眼中的……所以不妨由我再与人一道护送回去,至于府上。”
“可致……”
徐期忙是住口。
可赵存也是笑笑,接着说道:“自然会遣人去讲,你是不消多心。这些都是韦大人的好意。”
徐期便是颔首:“好,有劳将军。”
接着就是下楼,随着赵存上了一辆乌盖马车。前面儿马儿杂色,但持鞭人瞧着精神,徐期心中便明白,这绝非寻常的赶车人。轻轻扯起帘子,是见旁侧几个百姓打扮,迈步很快,稍晚于车。
徐期松一口气,转眼看向赵存:“赵将军实属有心。”
赵存摇头,却是轻轻抬手:“我听闻,你与你家范叔,是在夜不收作过?”
“没有。”
徐期说了,抬头去看,是见赵存目光一沉。
他心一惊,很快又补:“不过是随了夜不收的诸位至于疆场,行了些事,不足挂齿,也不能说是在夜不收作过。”
“那时候,是韦大人的意思?”
“是。”徐期颔首,又摇摇头,“我也记不得了,不过到底也是韦大人准允过了。”
“军中可有些许传闻?”
徐期一愣:“赵将军所谓传闻是说……”
“我是听闻,张名张将军,似乎本是不必死的。”赵存说着,伏下身子,再度压低声音,“不瞒你讲,本将不怕死在疆场,但怕……”
“这般的事情没个准儿的。”
徐期低垂脑袋,酝酿片刻,又轻声道:“不过,将军,到底你也算作在外,营州不悉,军民不了,究竟是万事小心为妥。”
“哦?”赵存点头,似乎眼前一亮,随即抬手至于一处,竟是行礼,不妨笑道:“多谢你年青人指点!本将定是牢记在心!”
此番话毕,二人无话。
徐期便也闭目养神,直到车轮渐渐放缓,终于停住。
“徐期是罢?来,下车!”
他睁开眼,侧目看,赵存已然下了车,他正伸出只手到车里。
方才不知是对是错。
徐期心中此念转瞬而逝,也伸出手,是与赵存手扯住,由他帮着自个儿跃下车。
再抬头,原来是处小门。
一个小厮快步来,分别拜过赵存徐期,便颔首道:“韦大人交代,二位不必从前面儿进,直管走了后门,到后院里廊中落脚便是。”接着抬头,小心看过二人,又拱拱手,“请随我来。”
赵存望过一眼徐期,想徐期没有精神,先是应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