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脯,路上吃!”
这番罢了,殷峤便引着杨妙同崔氏往大门处走,大夫人则返身回了。她是要上下都打个招呼,今日这主子一家该得黄昏才能回来,有些当日的事儿,也先将布置罢了。一一吩咐之后,她是坐在椅子处喘过口气喝了口茶,另外叫了一个姑娘,带个浆壶,一同前去。
算得是一路小跑,还是在门前赶上。
殷峤见她来了,就是拉过了手:“家里的那些上下都安排妥当了?”
“正是。”夫人答过,又更伸出手指算算:“包括账房那处,也叫对一回月钱了。”
“那便好了。”殷峤说着,把眼看向更远的地,伸手指去城外山头儿:“我听人言啊,天皇庙就是在那个地方,虽然人是不多,可早就有先人修好的路,倒也不算危险,只是估计累些。”
大夫人顺着那个指头儿看去,便见是一处平头儿的山上。那里树木丰茂,是有那么些看不清楚,不见得庙,更不见得小路,却该不甚陡的,如此想过,她就也跟着点头。接着是指了指旁边儿的姑娘:“对了,老爷,有个事儿往了讲了,这个女娃是唤春芳,我让她带了些浆水,免得路上口渴。”
听过这话,殷峤也是笑出了声,且将夫人搂在怀中:“夫人向来想的周到,这般的事儿就用不着向我汇报。”
罢了,几人是经了坊,殷峤想起之前杨妙的话,就是在一处小贩跟前站定,杨妙也是探头打量。
这是个果脯贩子,卖者是个老婆婆,身批了青色布子的衣裳,显眼的地儿一块儿补丁,果脯偏是显得干净,仔仔细细是浸在一处罐子里头儿。该是有殷峤问话,这婆婆就将盖儿掀开,那些果脯闪着油腻腻的光亮,却是显得可口。
殷峤点了点头,是懒得再去纠纷:“那便这些,是该几个五铢?”
老婆婆伸手比划了一个数目,这边儿就是给买下了。
是买了这边儿果脯,杨妙总算安宁下来,放进她自个儿的嘴中吃了,就是笑嘻嘻的。旁人见了孩童这般,心中也喜。小孩子嘛,总是可以很轻松地去引大人情绪,山遥路远也不觉得,平白添了许多趣味。
而春芳看着小姐,心中另是有话。
在那杨妙刚到府上的时候,殷峤是看杨妙身甚多了些泥土,便是唤了春芳帮忙,叫给这位小姐洗个身子。春芳便是上前,领了这妙儿的手,嘴上只说:“你且随了姐姐过来。”
那时候,似是一切都好。这个小姐平日该是许多娇惯,可到这边儿,见了生人,也是怕着。虽是没人讲她,她自是小心翼翼不多言语,还是好久,才慢慢活泼起来。记得那个时候,大夫人也是不怎么讲自个儿的,春芳也乐得陪这丫头玩耍,只是后来,丫头又迷上了书房,这才是慢慢由着吴妈带了。
嗐,还想这些作甚?春芳于心骂了自己一顿,人家如何也是主子,自己就不该指望同人家亲近几分。
心中如此念过,再抬起头,已是山门。
须是山上有庙,这处山门,总是有那些个道士打扫。杨妙当然嘻嘻哈哈不明些事儿,可是殷峤不敢怠慢,未入山内,就是连着磕过三个响头。心中之念,只盼这遗孤平安。
拾阶而上,到了半中,就一个僧人笑了,伸手将这几人拦住:“阿弥托福,善哉善哉,敢问一句,几位施主是要何处去耶?”
殷峤见过,不敢怠慢,缓缓是弯了弯腰,起身答道:“在这山上是有一处庙观,我等是想去给我家这个女儿求个福的。先前也有想去慈宁寺的,可是路途过远,只怕我家女儿生事,故而才求了这个近处。”
“父母之心,由此可见。”那僧也是点头,待是瞧着杨妙,却是乐了:“可这也不是父母,对不对哈?”接着他抬起身,殷峤就愣愣地看着他,这和尚就只是笑着拜拜手:“重义之人,天地总不该负,何况佛祖?大人,还请你放宽了心。”
殷峤颔首,心道是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