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九死一生出来的人儿,咱们俗话都讲,大难不死,定有后福,要小人说啊,老爷是不该听那和尚瞎讲。”
“嗯,言之有理。”殷峤颔首,又是喝了一口清粥,却还是心神不宁,便是抬眉,看过俩个妻妾:“等得了空,咱们一家去那慈宁寺祈个福,哦,是得带上丫头,你们觉得如何?”
“老爷既是定了,又问我们做甚?”夫人说到此处,就把一筷子的菜放入口中,不再理会。等至那边儿崔氏点了头,她才是把那口咽下,接过话茬儿:“既是老爷定了,那便自然一起去罢。”
殷峤不言,是又饮了一口清粥,这才点头。如此看来,俩个女人都不欢喜,想是猜着了些个东西,只怕下人多嘴,都给透过了底。这般想着,就把眼睛往着边儿上一瞧,那个差役就忙是低头,也是不知先前如何怎样。
罢了,罢了,殷峤放下了勺:“难得你们二人得以同心,这是乐事,记得仔细准备。”
崔氏颔首,就算应了。夫人却是接着就笑,取出手巾把嘴一抹:“听闻今儿个有个和尚到咱府上,不知是说了些个甚么,老爷不妨讲讲?”
殷峤把那眉头微皱,既是这般问了,该是知晓说了些甚个东西,只是装作不知罢了。料是这般,他先是吐出口气,就把筷子又举起来,且是夹了一片绿菜,瞥那夫人一眼:“无非疯言疯语,当不得真。”
“哦,是吗?”夫人闻言,也是自顾着自个儿舀起一勺子汤水,送入自己碗中,宛若无意,只是淡淡发话:“只是,若老爷真不在意那些个疯话,也就不会说甚个寺里祈福。”
崔氏听了这话,也是抬起头来,想是不敢去看老爷,只是去看夫人。殷峤侧目,见得她是面露喜色,心说须是夫人如此一说,也就不用她再多讲。可话至于此,殷峤也就不好多说,只是又顾杨妙,把一块儿肉啊,缓缓放入杨妙碗中。
杨妙是听了半响,不解其意,此刻是眨巴着眼。见这叔叔总算是朝自己看来,就小心伸手扯住殷峤袖子:“殷叔叔,你们是在讲些甚么?”
殷峤心中不忍,又抬眉瞥了那个夫人一眼,便是换了神色,还看过来。有是片刻,殷峤伸手抚过杨妙脑袋,只是讲说:“你勿多心,且安心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