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忙开灯吗?”
安室透问得小心翼翼,就好像怕趴着的人会因此受到惊扰一样。
太暗的环境加上压抑的气氛,人在里面呆久了精神上总是不太舒服。
至少现在安室透还能以自己的权限偷偷给他开个灯。
若松竹一摇了摇头。
他知道安室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用哦。”若松竹一说话很小声,给听者的感觉也很轻,也许是本身就没有太多力气了的缘故,“只是这种黑暗里,我不怕的。”
“因为知道有你在的话……”若松竹一尽量往后挪了挪,在黑暗之中也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能凭借敏锐的听觉察觉到对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但他还是借着背椅的力抬头对着安室透。
“嘿嘿,就不怕啦。”
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未知,一种是孤独。
但是若松竹一知道这个黑暗里会有等待着他的友人在,黑暗的另一头也有关心着他的友人在。
那这个人为制造下的黑暗,就完全不足为惧了。
若松竹一想要朝对面的安室透扯开一个笑容,可惜身上的伤确实有点糟糕,刚刚想要挪动一下,伤口就发出抗议。
在黑暗的环境里就能听到对面传来的明显痛呼声。
安室透在审讯的时候已经尽量往轻了下手,但是不行,若松竹一对疼痛的感受实在太过于敏锐。
门口有敲门声。
他们两个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
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人来,是短暂的、可以闲聊的时间。
安室透在此前已经确认过了。
所以他们才会卸下伪装,重新谈论一些事情。
安室透只告诉过一个人。
那来人的身份,也只有一个选择。
“请问波本,我可以进来吗?”
往常显得温柔的声线一旦生气起来,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加可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