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脚踩了下去。
哗啦一声，泥水飞溅，白色的运动鞋和长裤沾上泥点子。
俞祁掏出手帕蹲下身帮她清理。
沈千黎有点难受，好像俞祁就给她装了一身运动装一双运动鞋，脏了这一身回去没有的换了。
这对于一个有点洁癖的医生来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俞祁似乎能看清她的想法：“没事，我给你收拾了裙子，回去换上。”
弄脏的帕子被他收起来，揣进运动裤兜。
沈千黎看了眼他身上的运动装，才发现和她身上的这套是情侣款。
他牵着沈千黎往前走，“人的欲望无止境，得到了这个还想要那个，就算是一个无比成功的人，就算他拥有了一切，还会有他更想要的东西。男人女人都一样。”
“别给你们男人洗白。”
俞祁无奈：“我没有洗白，只是陈述事实。”
“欲望无止境，道德有底线。谁没有欲望？但去触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触碰的东西，一句人的欲望无止境就想糊弄过去，这社会上的道德规则是干什么用的？”
“一个人要有符合社会道德准则的道德底线，道德底线高于欲望，就没有那么多让人唾弃的事。男人女人都一样。”
古寺到了，两人停止了探讨。
他们所站的位置离山门还有一段青石板阶梯的距离。
阶梯两旁生了青苔，中间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能看得见被粗糙扫帚扫过的一道道痕迹。
两人拾级而上。
“路上你是不是在想我给你戴绿帽子？”
“那你给我戴了吗？”
“没有。”
俞祁牵着她始终走在比她高一级的台阶，没有回头，好听的男声从她头顶上方传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想正式跟你解释一下我和许可伊的关系。”
涉及旧事总是说来话长。
“我四岁的时候，我妈以小/三的身份进了俞家的大门。那时候，俞闻的妈还在。没有人会喜欢家里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还是破坏他们家庭的陌生人，加上我妈嚣张跋扈，事事都要和俞闻的妈争，他们惹不过我妈，只能找我一个小孩子撒气。”
“那时我很讨厌我妈，也很讨厌我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如果不是我妈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就不会有我出生。我出生了也就算了，我妈还不知足，她太有野心太张扬，她的野心和张扬过了界却没有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反而是我。我被俞闻和他妈踩在脚底下欺负，真的是踩在脚底下，字面意思，我当时还吃了好几块泥巴。还被俞闻推下麓湖差点淹死。”
俞祁语气淡淡，唇边还噙着一抹笑，像在说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