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彩色的。”
黎长歌垂眸，却发现脚底下也是鱼，连忙用法术把气泡浮了上去。
他本来是想练练黎梨的胆量，让他知道水里其实不可怕，所以才想着沉到水底的。没想到黎梨根本就不害怕，倒是他自己看着这些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岸后，黎长歌就用法术把两人身上的水都弄干了，他干了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胸前、后背，头发上还落了些花瓣。
黎梨忍俊不禁，把手中的白绸带递给他，“师尊，要不要束发？”
“不要，这个！”黎长歌使了个法术把头发弄柔顺，折了根梨枝变成了簪子把头发束了起来。
黎梨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把笑声咽了回去，“师尊，我们今晚吃烤鱼可好？”
黎长歌一言不发，只给他留下一个愤愤离去的背影。
黎梨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情况不妙，这次还不知道要哄多久，不过师尊也把他拉进水里了，是不是可以相互抵消？
但黎长歌走进院子前，还给他留了一句话：“黎梨，我再也不想在饭桌上看到鱼了！”
这样看来，是不可能抵消了，黎梨足足愣了有一秒，然后就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也不管黎长歌会不会更生气了，他实在憋不下去了。
黎梨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好多年了，但回忆起来那时的愉悦却不减半分。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有些凉，他起身去关窗户。
窗外月色正浓、星河无边，这样看着，忽觉这风也就没有那么凉了。
他来这人间一趟，见过了秀美如江凌、繁华如尚宁、苍劲如北疆，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风景、结识了两三好友、经历不少事情。像一个旅人一般，他原以为可以轻松的抽身离开，后来他才明白，从他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只是人间过客。
见过了勾心斗角、民间疾苦，也算懂得了人情冷暖、苍生大义，这不同于看话本时体会的悲喜，他在那些文字里只是看客，而如今他身在其中。或许只有上一次战场，让那些言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找到一个突破口，他才能了无牵挂的离开，如此也不枉来这人间一趟。
他此番想入李玖麾下不是心血来潮，但前路未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过如今只要想着归途，便觉得纵使前方依旧迷雾重重，也算是豁然开朗了。
这段路的尽头，会有人来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