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亲近些?
风寒未愈本就嗜睡些,再加上马车内香软温暖,思绪敌不过睡意,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马车行至太守府前,黎长歌唤了黎梨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后掀开帘子,见黎梨靠在车壁上睡得正香,脸庞微红、呼吸浅浅,不由浅浅一笑,心道:“怪不得一向喋喋不休的,刚刚竟一路无言。”
黎梨好像感觉道了什么,用下巴蹭了蹭领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师尊,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黎长歌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慌忙收回目光,“你要是再晚醒一会儿,我就叫了。”
“这天气可真怪异,七月份冷得像入了冬,许是和那场洪灾有关。”黎梨下了马车后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拢了拢披风,“师尊,你说谎,你是看我睡得沉,不忍打扰吧?”
“你想多了,我没有。”黎长歌站到黎梨的身侧,恰好挡在风吹来的方向,他神色依旧,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窘迫。
看着黎梨一脸若有其事的样子,他不禁好奇黎梨是怎么看出来他说谎的?
“二公子,你要的上好桐木已经找到了,只是冰弦还要几日才能送到。”
“你先把桐木送到我的房里。”连清对随从吩咐道,“注意些,别让公主瞧见了。”
“好的,二公子。”
随从是从小跟着他的,名唤连七一。连彻还在世时,府中仆人都唤他“二公子”,后来怕他听了伤心,便改成“公子”,可他不喜,便叫府中人改了回来。
这声“二公子”包含了许多。
“连清,刚刚在门口遇到七一了,他怎么瞧见我跟猫瞧见老鼠一样,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夏安之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
连清笑道:“有吗?许是他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吧。要不然就是你见了他就提让他娶媳妇的事,他见你不跑才怪。”
“那我下次委婉些。”夏安之把点心递给连清道:“晚饭见你都没怎么吃,一会还要看些案宗,吃盘点心垫垫吧。”
“我的小公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连清接过点心道,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嘴巴里放,“我真的是太幸福了,真好吃。”
怎么说呢,他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这点心是安之做的了,因为她好像把盐当糖放了,还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调料。不过,娘子亲手做的东西,就算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了。
“你就贫嘴吧。”夏安之给他倒了茶,“你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做。”
“好勒,真的特别好吃。”连清说着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安之,你一直留在这里,你父皇那边没有意见吗?”
他有些懊恼,之前夏安之说景阳帝准许她在尚宁游玩一段时日,可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一直忘了问这件事了。毕竟是一国公主,一直待在宫外,在其他人看来终究是不太妥当,他已经能想象到那些大臣的奏折里会怎么写了。
“无事,父皇离开尚宁之前准了我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这么久了都没有让我回宫,许是母后的原因,他对此应该是默许了。”
景阳帝是真的爱余莘的,专宠的那些年,他对其他人自始至终都是视而不见。但他的爱还没来得及冷却,红颜便已经香消玉损,这份爱却越发清晰明朗,不得终了。
早些年,后宫嫔妃们对于余莘的离开觉得甚是宽慰,因为她们对她心有怨恨,但在清冷的宫殿里熬到宫墙柳翠绿依旧,皱纹眼角却愈发明显,发色与雪落满头颜色渐近时,她们对余莘便只剩羡慕了。
余莘一生红火炙热,求仁得仁,她们求而不得的人爱了她一生。就连她的女儿在景阳帝那里也是头一份的宠爱,不管夏安之如何刁蛮任性、恃宠而骄,他的包容和宠爱从未减少半分。
她们幸得漫长的一生,却不幸只是漫长的一生,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