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挑开门帘,只见大堂南面一张桌子旁坐了面目阴沉三名黑衣大汉,另一张桌子旁坐了一个年轻人,只见他:两个天地包不拢的龅突牙,一双能看到自己鼻梁骨的斗鸡眼,外加两只招风耳,配一副九转十八弯的好身板,堪称人间极品,后面站了腆胸迭肚一名家丁,正在讲话的公鸭嗓子是站在前面的一个胖子,五短身材,厚嘴唇,塌鼻梁,一对又小又圆老鼠眼滴溜溜乱转。
曹信玖一看,不用问,那个说话的胖子就是田茂财,那个年轻人是他宝贝儿子田家驹,那三名大汉应该是他们请来的打手。这时听到西面哼哼唧唧的,转过脸一看,向老板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伙计在那团团转,曹信玖走过来看了看,又搭了搭脉,说道:“不要紧,别躺着了,扶他起来,到天井里慢慢走着,等溜开了,敢直腰了,找个躺椅坐下,喝点热茶,慢慢休息。”一听这话,跑堂的老赵和另外一个伙计赶紧把人架起来到天井溜腿去了。
田家驹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向家大小姐,不过这位大小姐小鸟依人般一直紧紧跟在一个他不认识的小伙子后面,对他正眼都不瞧一下,不由醋意大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腾”一下站起来,风摆杨柳般一阵风跑了过来,大拇指一挑,嘴一撇:“也不买四两棉花纺一纺(访一访),知道我们是谁吗?”
“啪”,脆生生一个大嘴巴扇在了田家驹右脸上,总算曹信玖顾着他那风吹就倒的体格,只用了不到一成力,饶是如此,这小子一阵昏黑,差点没倒下,脸上眼看着长出了五个手指印。曹信玖知道这父子俩脏心烂肺、为富不仁,迟早要得罪,那就晚得罪不如早得罪,懒得跟他们废话,也正好煞煞他们的气焰。
田家驹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使劲抖了抖眼前的金星,心想:哎呀,不对呀!不是应该先来将通名,然后我有来言,他有去语,然后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然后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然后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时,我且闪退一旁,由后面那三位请来的师父接手,我在旁边看热闹,等他们得了手,我再上前好言相劝,向家审时度势,顺水推舟,大小姐对我以身相许,我最后抱得美人归--这才是正路啊,怎么这小子不按套路来呢?于是满怀激愤伸出左手大义凛然往前一指,就要斥责对方不顾江湖规矩,谁知话还没出口,“啪”一下,左脸又挨了一个耳光,这下真挺不住了,摇摇晃晃就要摔倒,这时田茂财和那个家丁赶忙过来把他扶到座位上。
田茂财回过头来,远远指着曹信玖怒斥道:“哪里来的野种,蛮不讲理,上来就动手打人!”
曹信玖笑眯眯道:“野狗要是讲理就不咬人了,对付咬人的狗,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掉它的牙。”
田茂财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时站起一名黑衣大汉,一言不发,慢慢向前走过来。曹信玖一看此人腰里鼓鼓囊囊貌似有夹带,也不回头,喝道:“忠钺,子弹上膛,看哪个要是动了铁器,下了黑手,立即放倒,出了人命我担着。”曹忠钺“哗啦”一拉枪栓,枪口冲上,然后往前一站。
站起的大汉往后看了看,后面为首一人点了点头,只见三个人一起站起身,解开外衣,露出每人腰带两侧各一把带鞘短刀,然后脱下外衣,跟短刀一起放在桌子上,最后双手摊开,以示再无其他夹带。
这时后面呼啦啦又进来五个半大小子,每人手中一根短棒,正是猴子他们五人。
这时后面那名为首大汉笑道:“又是叫援兵,又是耍洋枪,就靠这个壮胆啊?昨天动皮老板的是哪个?那股子威风劲儿呢?”
曹忠钺道:“是我,与他人无干。”
前面这名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忠钺,点了点头:“嗯,有那么点意思,这身板值得练一回手,怎么样?会一会吧!”
曹忠钺刚要回应,曹信玖一扬手止住了他,回头问向老板:“刚才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