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他娘一个满意,商量了我好几回,知道婶子一贯通情达理,这几天事儿忙,反而忽略了。”
“你们老兄少弟的,都是老曹家人,比我贴心,也不用替他打掩护,我知道无非是因为他爹当年的缘故,你们怕我阻拦,所以来个先斩后奏。但是也不想想,这纸里能包得住火嘛!”
“婶子教训得是,我们哥俩确实欠考虑了。”
“没个商量,那还叫什么一家子骨肉?好了,信玖,跟你二哥好好喝茶,我先去北坡看看,就不在这碍眼了。”
等柳氏出了门,曹信玖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曹忠钺笑道:“看着小叔平时胆子赛过那赵子龙,没想到对五奶还真有个怕性。”
曹瑾言叹了口气,道:“昨天那位活佛说得对,万事就在一个‘缘’字,兄弟是缘,母子也是缘,有老人在,做儿女的无论年岁多高,都还是儿女,咱们宁愿再怕它个一百年。”
一句话说得曹忠钺低了头,曹瑾言知道说中了他的伤心处,赶紧转移话题:“你五奶说你们一大清早就去捣鼓这杆枪了。”
一说到枪,曹忠钺立刻来了精神:“这杆枪真是好枪,比起咱们那些打猎的土炮,那叫一个嘎嘎脆,刚才到西大山那里放了两枪,那叫一个准,只是太长了,不方便随身带。”
曹信玖沏了茶,听到这话接口道:“这是太原兵工厂产的65式,听说是模仿了日本的38式,拿来看家护院是个好家伙,现在缺的是子弹,还有擦枪油,这个后面再想办法。听说‘二皮脸’是从峡山那边水里捞上来的,今天我们也想去碰碰运气。”
“今天就先别去了,现下婶子吩咐了,你的终身大事要紧,让我先去向家问问那个墨玉随身佛的事儿。现在时辰还早,估计他们家正在打扫、备料,我不去添乱,咱们先在这聊会儿。”
“多亏二哥提醒,我这还有件事:上次我整修房子这事儿二哥办得漂亮,这次那个老油坊还想再次麻烦二哥,物料、人工一手抓,就照你原来的样子把屋顶、院墙、门窗再整起来就行。”
“这个好说,谁让二哥有空来!”
“现在房子也弄好了,上次我跟你说的留声机今天咱们试一试。”
“那感情好,老哥跟着长长见识。”
曹信玖跟曹忠钺抬了一个箱子到堂屋,小心翼翼打开箱盖,从里面搬出一个大大的铜喇叭,还有一个方盒子,组装起来后,拿了一张约径约一尺的黑色圆盘放在盒子上,用一把钥匙在一个锁孔里“嘎吧吧”拧了一阵子,直到拧不动为止,然后把一根小胳膊上的针放在那个黑盘子上,曹信玖提醒一句:“要开始了哈!”,“哗啦啦大炮一声响,血淋淋的人头滚道旁。先前怎样对你讲,一心要降北汉王。那贼焉有容人量,顷刻之间一命亡!”一段慷慨激越的京剧唱腔从大喇叭喷了出来,然后曹信玖把那个小胳膊抬起来,声音停止了。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啊!这是哪位老板的唱腔?”
“是四大须生之一的谭富英谭老板的‘战太平’。”
“难怪古人说声色犬马,玩物丧志,就我这把年纪听了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呀!孔子说听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也不过如此吧?那可是顶尖的名角儿啊!洋人发明的这玩意儿可真厉害,让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井底之蛙也有幸能有这样的耳福。”
“这里有好多圆碟,我上面都写了名字,二哥想听哪个我放给你听。”
“就先听这个谭老板的吧!”
苍劲高亢的京剧唱腔又再度响起,曹瑾言闭了眼,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沉浸其中,旁若无人。曹忠钺悄悄一拉曹信玖,努了努嘴,曹信玖跟着到了院子里:“怎么了?忠钺。”
“这咿咿呀呀的闷煞个人,叔你跟我说说这个棍子的用法吧,上次你说的那个办法我用来对付‘二皮脸’还真管用。”
“好,咱们今天就把长棍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