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五婶子了吗?”
“二哥别恼,知道是为兄弟好,做兄弟的感激不尽。兄弟单独叫你出来有两件事,一是找几个中人一起勘察一下界石,核定这个油坊的价钱,后天逢集的时候直接到‘客盛源’当面交割;二是请你把老黄找来,共同商量,想办法把独眼老道兴起的这股妖风给它转了向,那样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曹瑾言给气笑了:“我说兄弟,这第一件好办,我去找几个老诚公正的中人,半个时辰就把事办得妥妥帖帖,就是这第二件,人向鸿财老板一家也不是傻子呀,这好几年了都没有解开这个死疙瘩,到你这里就能迎刃而解了?”
“二哥,好多情况是当局者迷,西洋人传说古代有个君主叫亚历山大,此人雄才大略,带兵征伐途中遇到一个叫‘高尔丁’的绳结,盘根错节、繁复异常,有预言说解开这个绳结者将成为天下之主,可是所有前来尝试的人都失败了,亚历山大来到绳结前,拔出宝剑,将绳结一劈两半,最后他成了天下之主,所以有时至简说不定能克至难。等咱俩跟老黄三头对面坐在一起,你们先听听我的主意,或许有所启发也未可知。”
“既然兄弟这样说,咱先办第一件,第二件好说,咱买上一斤好茶去老黄的绸布店里,他后院那里僻静,跑不了话。”
长话短说,一下午的工夫,老哥俩把两件事办完,从老黄家里出来时,晚霞满天,倦鸟归巢,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早饭后,曹信玖找到曹忠钺,让他去摸摸这个“二皮脸”的底,顺便通知猴子、山根他们五个小子晚上到家来集中一次,看看这几天大家练得怎么样。
从曹忠钺家往回走,曹信玖心里始终不踏实,老是记挂着向琋,干脆,去一趟“客盛源”,见机行事。
刚走进店门,迎头遇见向老板,向鸿财一看是他,脸色一沉,扭头就走,直奔后堂去了。曹信玖一看架势,这是“东窗事发”了,男子汉敢做敢当,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而来。
穿天井,进后堂,却见向老太正在那里垂泪,曹信玖抢前一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老太还没回过神来,向鸿财回转身,浑身颤抖指着曹信玖:“你,你跟琋琋,你们胆大包天呐!”
向老太这才回过神来,可跟眼前这个后生怎么把话提?只好哭了一声:“俺那糊涂的大妮儿啊,你这个傻孩子呀!”
曹信玖心里一惊:“琋琋怎么了?”
“你自己进西屋去看吧!”
曹信玖顾不得避讳,站起身挑门帘一下冲进西屋,只见向琋一身黑衣,更显得肤白胜雪,坐在床沿上,秋波流转、笑意盈盈,说不尽的欢喜无限。曹信玖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只是有点奇怪,刚要开口,向琋用刁蛮的口气说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曹信玖一头雾水从西屋退了出来,向鸿财老两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曹信玖道:“正在换衣服。”老两口对视一眼,就象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两张老脸立马笑出了菊花纹。
虽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但如何称呼两位老人却是颇费思量,曹信玖正在纠结,老太太递给他一个黄布锦囊,打开来,里面有一封书信,拆视之,书云:“妾有幸,与君邂逅于途穷之际,乃敢做绝处逢生之想。自妖道有‘露水’之谶,众口铄金,自分黄花必凋于未开,遂不复室家之望,惟愿长依膝下,以丫角终老此身。不意世情叵测,奸凶叠出,先有卑田纠缠,后有恶皮霸凌,葳蕤之质,势难保全。天幸与君一见如故,敢倾肺腑,乃自思,此清白之身,与其偷生于污淖之中,莫若奉于君前,以全吾二人相知之情,遂不自避羞,成鱼水之欢。今若不幸妖谶成真,此生与君金风玉露一相逢,余愿已足,兹留随身玉佩一枚,聊作纪念,把弄之际,犹妾在左右也;若有幸妖谶为空,此身得保,则不揣鄙陋,愿奉裳衣,共结百年之好,君其勿辞!”
曹信玖反复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