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是年少,不成熟的他,或许会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很多,也懂得了适当的放手。
明霜不爱他,他没有半分可以依仗的资本,一旦厌恶了,她便会永远离开。
他声音一分分沉了下去,尾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不同于平日的清润。
“谢谢你的礼物。”最后,他说,“我很喜欢。”
他收到礼物的日子,正巧是他真实生日日子,谁也不知道。
明霜坐在拍卖会场时,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江槐,在想她今天说的话,直到被朋友提醒,轮到她今天感兴趣的目标了,明霜不是来竞价的,更多是来观摩。
这场拍卖的压轴是一颗极为纯净罕见的粉钻,辉光甚至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神秘买主最后拍下。
明霜回了酒店,正在整理思路,主办方却亲自登门,带着那颗粉钻。
江槐回赠了她一件礼物。
明霜回家后,带着她的诊断书。
江槐去外地谈合同了,她没提前告诉他她回来了。明霜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回了卧室,江槐还住在这里,她拉开衣柜,取出一件他的衬衫,似乎也染着江槐身上特有的淡香,她拿了一件,当成睡衣。
在这张大床上,她似乎有些习惯了,在江槐的怀抱里入睡。
第二天,她去找心理医生取了自己的诊断书,往家里走,别墅大门是打开的,她刚进门,便看见江槐,江槐也在看着她。
她再度回来了,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明霜把诊断书推给他。
“我会厌倦的很快,需要你给我留出距离。”明霜说,“我从小性格古怪,越喜欢什么,反而越想远离什么。”
“当然,不是喜欢你的意思。”她恰到好处补充了一句,挑眉朝他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小小笑涡。
江槐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已经够了。”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江槐也不需一个完美的她。
明霜这次在家留的时间比较长,约莫有一个月,江槐这段时间变了不少,出门后,明眼人都看出他的变化了,用许端端话说,是人夫感越来越强了。
以往他在外时,原本生着一副清逸出尘的样貌,性子又冰冷寡言,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眼下,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化了。
这一个月,他们像是一对普通的新婚小夫妇一样,明霜在家画图做设计,偶尔出门谈生意。江槐下班后,经常会下厨给她做饭,日子充满生机。
也开始慢慢学会互相了解。
明霜也不再在他面前装什么模样,越发有话直说。
比如——“你在家,别穿那么多,我爱看。”明霜手支着下颌,瞧着他。见他脸红,她性子恶劣,喜欢这么欺负他。
江槐系着扣子的手指停下,视线看向她。
他一直在有意克制,注意着不给明霜太大的压力,此前,明霜在外4的日子远多于在家的日子,而且往往是亲密过后,立马消失。
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性格其实对爱人情感需求很大,想要她陪伴和爱,但是,这种时候,他只能选择克制和放手。
他松了手,轻声问她,“明天,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他习惯性觉得,和他亲密后,第二天,她便会消失,这似乎成了一个惯例。
明霜没做声,猫儿眼睨着他,“你不愿意么?”
能忍住吗?她对他这方面或许很了解,江槐由着她解开他领口扣子,垂着长睫,纤长白皙的手指覆盖上她的手指,因为用力,淡青色的脉络在白皙的手背上若隐若现。
第二天,他系好衬衫,去公司开董事会,模样清冷克制,衬衫领下的咬痕还未消褪,那是明霜留给他的印记。
明霜还是那样,偶尔消失,不过,有了些变化,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叫他一起,和他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