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抽在这人的身上。
鞭子破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起,颜月月几乎要落下泪来,心中感谢哥哥救了自己一命。
五公主不会真的用鞭子抽哥哥,就算真的抽了,她一边弯腰往门口溜去,一边想着哥哥受伤后要好好侍奉在他床前来回报他。
做哥哥的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贵妃宫中的侧殿是有偏门的,颜月月将自己换下的衣裳捡起胡乱的塞到柜子里,却发现偏门是锁死的,只能从两扇采光的窗户上翻出去。
窗子不算大,只有半丈来长宽,窗外是两屋之间的巷子,地上铺着的是青石砖,还有一个大鱼缸在巷子的尽头,所幸此处无人,后殿清净,没有人会过来。
等到外面鞭声停下,说话声响起时,她一咬牙,看了眼窗外落地一丈来高的距离,然后爬上窗台翻了出去。
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玄谨开口了,他望着玄荔面色威严,“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颜秉之见着他就像是见着了救星一样,天知道他现在腿都是软的,那鞭子唰唰地抽过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的一个不注意抽到他的脸上,怕是要毁了自己英俊潇洒的容颜。
他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胆颤,朝着玄谨行了一个大礼,眼里都要冒出光来,其中求救之意不言而喻。
玄荔一甩鞭子,有些气馁,却仍旧是倔强的指着颜秉之对玄谨小声说道:“皇兄,你让他入公主府,或者把臣妹嫁给他!”
若她瞧上的是别家男儿,指不定玄谨还能给她指了,只可惜这是承元公府的嫡子,是不能够随便的。
承元公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勋贵之家,是从助开朝皇帝建国的功臣,世代又为国尽忠,若是真的把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动不动就要拿鞭子抽人的妹妹指婚过去,怕是要将承元公老两口气个半死。
玄谨心中还是有几分思量的,他冷着脸看两人,最终替颜秉之觅了一条生路,对玄荔说道:“你都十八了还如此心浮气躁,回公主府思过吧,不到端午不许出来。”
这是禁足一个月呀,颜秉之面露喜色,差点儿就要跪下直呼圣上英明,玄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又不敢反驳玄谨,只能委委屈屈地走了。
解决完两人之间的麻烦事后,玄谨打算进殿继续和贵妃温存,却发现殿中早已人去楼空,不禁沉思道:“难道是生气了?”
——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便是各家闺秀开始表演才艺,颜月月正含泪捂着自己折在了地上的左手手指往没人的地方走,想着再偷摸回到御花园里边去。
她的头也是晕乎乎的,手指也疼,心中还是乱跳个不停,只感觉自己狼狈至极。
宴会那儿正热闹着,想来也没人能注意到自己不见了。
颜月月低下头吹了吹自己青紫肿起的小拇指,耳边还能隐隐听见颜姝弹奏古筝的声音。
她又待了一会儿,肩上却突然间被人轻拍了一下。
“月月?”
颜月月吓了一跳,转头却发现是裴再思站在自己的身后,此时她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才算是落了下来。
“再思哥哥!”
她只说着,眼泪便簌簌的落了下来,其实颜月月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爱哭的人,但是她的确是害怕极了,若是、若是她方才被捉到了的话该怎么办……
颜月月又想起方才在殿内那握住自己肩的手,只觉得心中难受又恶心。
裴再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她青紫的手指和肿起的前额,便以为她是摔着了,十分小心的将她的手捧起来看了看,然后脸色凝重的说道:“走,我带你去太医院。”
若是他不来,那这个傻姑娘是不是要一个人在这儿呆站着等到宴会结束才知道去找大夫看看,幸好他来了。
此处是御花园的西园,靠近太后的寿康宫多一些,颜月月也不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