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好到一定份上的人才说的出口的,知风,你这样高高在上的评论别人,太狂妄了。”
陆知风被说“高高在上”“狂妄”,气的甩手走人,关门的时候用力的摔门“嘭”的一声门都要被拆了。
陆知风气急败坏的走出房门,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白影闪到墙角,陆知风几步追了过去,手“啪”的搭在了那人身上。那人个子才刚刚到陆知风的肩膀,一转身用长琴打掉了陆知风的手。这一来,陆知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是那个给她软膏的小小少年。
陆知风一只手背在身后,已然握住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刃,她笑着问:“小兄弟,你在这儿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少年动作利落的将琴背了起来,他抬手背琴时云纹袖子飞了起来,身周似扬起一阵清风,白净的脸上眉眼如画,但带着一股与尘世绝缘的冷淡,仙风道骨形容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他向陆知风行了个简单的礼,道:“姑娘,在下慕白。您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凡……”
陆知风回想起刚进山时的情景,慕白给她软膏时停留在她手心的眼神,握住短刃的手紧了紧,说:“我还真以为是华山弟子体贴入微,原来是为了探我底细……”她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危险,一步步走近慕白。
也许是陆知风身上杀气太重,惊得慕白后退一步,有些慌张的解释说:“我未曾告知过他人。”
“哦?”陆知风停下一步步接近他的脚步,问,“那你目的是何?”
慕白眼神垂了下来,看着地面,说:“我……不喜欢琴,也想像诸师兄一般用剑,想请教姑娘。刀剑有别,姑娘您掌心的厚茧是常年手握长剑形成的,起码七八年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而且,姑娘您步伐轻盈,可见内力、轻功都成就非凡,慕白可以向您学习很多。而且……同您一起来的公子中的寒毒很深,半年才能痊愈,慕白……”
陆知风手中的短刃慢慢推进了袖子,拍了拍手,弹掉了本来就不存在的灰尘,道:“师父都还没拜,就将事情想得这样周全,小子,你这样让人很不舒服,好像被安排算计了似的。”
慕白很快回答道:“姑娘也可以算计慕白,得到您想得到的。”
通透,没文化的陆知风脑子里只能想出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少年。陆知风指了指慕白的琴,说:“你这琴,是什么门路?”
慕白看了看背在背上的琴,说:“姑娘若是喜欢,慕白可将所学统统告诉您。”
陆知风摇摇头,道:“那倒不必,我这粗人碰不了高雅的东西,只是想借你的书来看看。”
陆知风早就对这琴有了心思,从在平安镇与静言的交手,看他以琴声为引织气网开始,她就看出来这琴运气之理与武学各门相通。赤燕死活不让陆知风碰的一门,武学精髓。
慕白道:“那我带姑娘去藏书阁!”
慕白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蜿蜒上山,他在前面带路,陆知风跟在他后面看他的背影都透露着快乐,问:“你既然一开始就不喜欢琴,为何不与你师父说清楚?”
慕白走上阶梯的脚步停顿了一刻,再继续向上走的的时候便没有了刚刚明显的快乐,好像压上了什么沉重的东西,让他的脚步不似刚才轻快。他说:“师父占我命格,说我灵心高过武心,甚至可比肩当年的蛮青荧。掌门一直想要找到个灵心出众的弟子,作为华山琴艺的突破口,就像当初的空桑一般,琴剑双绝。”
陆知风眉头微蹙,原来华山一直以追赶上空桑为目标,甚至在复制空桑,道:“可你不喜欢,对你不公平。”
慕白转过身,笑的有些伤感:“姑娘,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你眼前有无数条路,可只能走其中一条,不是因为你的喜欢心意,而是命运所迫,无奈选择。”
——选择二字都是命好到一定份上的人才说的出口的,知风,你这样高高在上的评论别人,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