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现实与游戏交汇了,一切都生出了诡异的虚假和违和感,让人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闫岸确实没想到,安尔口中的“家”和“家人”,会直接出现在她身边。
“……闫岸小姐?闫岸小姐?”
被叫了两声,闫岸才从晃神中回过神来,喉咙动了动,错开小菲的视线,与室内的护工对视。
是夏依。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夏依笑了起来,然后顺过窗户框好像看见了个白毛毛的头顶,好奇地走上前两步,向下看去,惊呼一声,“诶你居然被找到了,果然还是得闫岸小姐来。”
闫小归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闫岸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这个四五十岁的微胖女人身上,黑眸微沉,温吞自然地向夏依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夏依似乎有些惊讶于闫岸忽然问题,看着这个微胖的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琢磨片刻,小声地让闫岸进来说话。
等闫岸和闫小归从前面的侧门进入走廊,走到12号病房前时,夏依才手脚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在走廊上对他们解释道,声音有些无奈和怜悯:“她一个月前进来的,还是被吓疯的。”
“四十岁才生了个孩子,结果孩子没照看好,被她老公不小心给捂死了,后来好像又因为亲戚那边分家产,就一直在闹,最后见到跳楼现场,直接被吓疯了。”
“你应该看见过那条新闻吧,当时闹得还挺沸沸扬扬的,电视上报过。他们那儿的房子属于土楼还是啥的,要被政府征走,好保护起来。”
“在这期间房子主人的孙女儿跳楼死了,最后的钱就全落在那些个亲戚手里了,她疯了,也就没得到一点钱。”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被送到这里来之后就没人再来管过她。”
闫岸神情自然地问道,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那送她来这里的是谁?没人管她的话,住院费怎么办?”
夏依回答:“是个小姑娘一个人送过来的,挺文静,但精神不咋好,看着像是没睡好,黑眼圈特别重。住院费……嘶,好像是从她老公账户里扣的,还有保险担责。”
听着这些形容词,闫岸喉咙微动,心跳有些快,黑眸紧紧看着她,问道:“那个姑娘,是不是叫安尔?”
“诶好像是的!我当时有印象,因为安这个姓还挺少见的。”夏依彻底回忆起来了,有些惊讶,“闫岸小姐……你们难道认识?”
何止是认识,还是过命的交情。
闫岸平复着情绪,思索着人物关系,自然流畅地编谎话,回答她:“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
安尔居然跟她生活在一个同地方。
这跟系统规避型的地域安排矛盾了。
“不过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你知道怎么联系上她吗?我有些事想找她帮忙。”闫岸礼貌地问道。
“唔……我们前台好像有登记,毕竟当时是她把这个人送进来的,你可以去看看。”夏依指着后面的走廊,穿过隔离的玻璃门,不远处就是前台,“不过时间隔的有点长了,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呢。”
“诶还是我带你去吧,你一个人她们肯定不会让你查的。”夏依热心地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