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去当运动员,我会继续完成学业,将来考上大学,不辜负您们二老对我的期望。
不管昨天来的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跟姥爷您说的,那不是我的意思。
但是我有个请求,希望将来您们能让我自己选择所要从事的职业,干我喜欢干的工作。
至于将来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先跟您们二老说一下。”
孔庆祺拍案而起,指着窗户外面对谈爱竹嚷嚷道:“我说什么了,我就知道那俩个家伙没说实话。
还说什么只要家里人同意,红红就会同意进什么省队儿,从事专业体育运动项目训练,学校那边的工作他们去做,简直都是放屁。
当时我有点儿被他们的话给气懵了,情绪有点儿失控,让孩子们看笑话啦---
婷婷这孩子是真不赖,没有见怪我这个当老爷的,又是给我沏茶倒水、又是把家给收拾利索、还给我备好洗脸水,这孩子我看着顺眼。
红红啊,该干什么的年纪就要干什么,你的想法是对的,要继续好好念书,姥爷就不信他们那些鬼话,你怎么会不想念书了呢,不可能嘛。
姥爷小时候,做梦都想坐到塾堂里面听先生教我识文断字,可是家里没钱供我去念书啊。
那时候我看着背着书包从我面前过去的孩子,不知道在背地里哭过多少次,可那也没有办法,家里大大小小十几口子人,连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哪有钱供我念书呢。
我现在能写能念出来几箩筐的那几个大字儿,都是你姥姥教我认会写会的,没有你姥姥帮着我,我就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
现在的社会跟我们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人没有文化,在社会上是无法立足吃不开的,学问学问,肚子里有知识,才不怕别人来问。
就像姥爷这会儿,你让我往出做手里的活儿,那没几个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了,可是让我给别人讲怎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做,姥爷可是就讲不出来了,这还不是因为姥爷没有文化嘛。
人家叫什么冠状义齿,我的说法就是假牙;
人家说的什么连接桥,我管那叫铁杆杆;
人家称为局部麻醉,我管那叫上麻药,就连这个酒精灯,姥爷都习惯叫它洋灯,这就是没文化呀,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进步喽。
行啦行啦,老婆子,别的你们姥姥外孙子在私底下过话去吧,我只要知道红红一心念书,没有歪门儿邪道儿的想法就可以了。
至于将来干啥不干啥的,那还早着呐,这会儿聊它没什么意思。
我也没指望家里出个将军元帅什么的,不偷不抢能拿回钱来,别把老婆孩子给苦着了,能把门户撑起来,那就算是个爷们儿了。
我这外孙子,不会是个没有担当、混吃等死的窝囊货,将来会给咱们两个老家伙脸上增光的。
你看看你呀,又把两个闺女儿给打发到哪儿去啦,红红去找找她俩,回来让你舅舅炒菜吃饭吧。”
等张彩琴连窜带跳拎着蛋糕抢进屋里、想要看看王笑天挨训的西洋景时,却只见王笑天和姥姥挨排儿坐在炕边儿说笑着,姥爷依旧在工作台后面坐着手里的活儿,圆桌在地当间儿摆好,碗筷都已在桌上摆好,家里的气氛和谐正常,哪有一点儿火药味儿呀。
孔老爷子看见彩彩进了屋,对着站在屋外房檐下抽烟的孔繁荣吆喝道:“铁蛋儿,起火炒菜吧------”
吃完饭王笑天骑车载着姥姥,张彩琴骑车载着丁文婷来到二医院门口,他在住院部门口等着,丁文婷和张彩琴陪着姥姥,去把拿来的饭菜给孔艳艳和陪护她的舅妈郎志英送进去。
不大一会儿她俩就返出来了,跟王笑天相跟着去了门市部,姥姥留在医院继续照顾孔艳艳和笑笑。
路上张彩琴有些不甘心地问王笑天:“哥,我和婷婷姐走了也就十来分钟,你是怎么跟姥姥姥爷对付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