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灰蓝色的烟雾弥漫其间。
云文生把窗户推开,歉意的说:“一来了朋友就这样,我也不能不让人家吸烟,快坐快坐。”
谈爱竹没有坐,往前拉了一下王笑天,对云文生说:“云老师,您太客气了。”
云文生的眼睛也有点红,但是他的脸上毫无倦色,眼神很明亮。
他一眼看到了王笑天,笑着对谈爱竹说:“这是您的孙子?真是个好孩子,我还得谢谢他呢。
大娘您是居委会的?以前没见过您来收水电费呀,”他把谈爱竹当成收水电费的了。
谈爱竹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不是居委会的,是带这孩子找您有点儿事,”说着,在王笑天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王笑天会意,对着云文生鞠个躬说:“云大爷好。”
云文生大约知晓了谈爱竹的来意,对她说道:“我腿脚不好就不站着了,您也坐下说吧,”回身坐到了沙发上。
谈爱竹欠身坐到门边的沙发上,把王笑天拉到怀里,用恳求的语气对云文生说道:“云老师,这孩子喜欢下围棋,我听姑娘说您的水平高,您看能不能教教这孩子。”
云文生问道:“您姑娘是报社的?”
谈爱竹点点头:“他叫孔艳艳,认识您。”
云文生欠了欠身子:“哦,是孔记者呀,您是她母亲?”
谈爱竹说:“是,这是她儿子,我是他姥姥,他叫王笑天,小名叫红红。”
云文生点了下头说:“那天我问过他,他说不会下棋,这也没几天呀,怎么就喜欢上了?”
谈爱竹斟酌着说:“这不在你这儿见了围棋嘛,回去就稀罕的不行,我年轻的时候稍微会一点儿,就想教教他,可人上了岁数记性不行了,把点定式、死活、布局什么的都快忘光了。
最主要的是我的水平太差,教不了他,这不就来麻烦您了。”
云文生眼睛一亮:“您会下啊,来来来,咱们手谈一局。”
说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跨到床边坐下,指了指摆在床前的方桌和桌子上面摆放着的棋盘和棋盒。
谈爱竹赶紧站起来摆手:“不行不行,我这两下子哪敢班门弄斧呀。”
云文生呵呵笑着说:“咱们又不是比赛,围棋讲究个以棋会友,按老祖宗的说法,是不分高下,只求修养心性嘛,后来才讲究起输赢,落了下乘了。”
谈爱竹一听,就知道不论棋艺如何,云文生的棋品已经是上品了,她心里暗暗高兴,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就献丑了,就当是给孩子带个头儿。”
说着走到云文生对面,在方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棋盒打开,把黑子一边朝着自己放在棋盘右边靠近自己一侧,又把棋盘往正摆了摆,面色庄重的对云文生说:“云老师,您让我六子吧。”
云文生本来还很随意,一看谈爱竹的架势,他马上坐正了身体,对着她礼貌的点头致意,郑重的说道:“这怎么行,我执黑棋吧。”
这就是棋品,他不是怕下不过谈爱竹,这点云文生是有自信的。
他这是秉承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谈爱竹比他年长,给予对手应得的礼遇和应该持有的礼节,这是一个下围棋的人起码要具备的素质,里面蕴含着传承数千年而依然光辉灿烂的中华文化的精髓。
谈爱竹含蓄地微笑着说:“云老师您就别客气了,那您让我四子吧。”
云文生礼数走到也不再矫情,点头答应,正襟危坐,目光落在棋盘上面。
此刻他的脑海一片清明,身外万物已经影响不了他分毫,他的眼里只有这个黑白的世界了。
谈爱竹用左手拢住右臂的衣袖,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食指在下、中指在上,从棋盒里掂起一颗黑子夹在指尖开始在棋盘上落子,在棋盘四角的四四星位处各自摆下一子。
云文生执白在右上角的四六路落子,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