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温润的白瓷,精细而脆弱。
江微休学后重新高考,居然真成了他的学妹,身边没了恼人的何夜辰,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又是什么?
意识叫嚣着让他冲上去,他没有动,坐在帐篷下面目送江微远去。
然后抽了自己一耳光。
单身二十年,真是活该。
但命(zuo)运(zhe)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作为演讲社社长,他被安排去主持新生的入学宣誓。
尽管羞涩内向,但好歹在社团里混了两年,杨平已经可以应付在上千人面前讲话。
“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和幸福;我将尊重病人的自主权和尊严;我要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
站在主席台上,杨平引导新生许下一生中最郑重的誓言,视线却在台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中逡巡。
“我不会考虑病人的年龄、疾病或残疾,信条,民族起源、性别、国籍、政治信仰、种族、性取向、社会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
前三排已经挨个看完了,没有江微。
再往后就有些看不清脸了……杨平安慰自己,至少是同个高中的,同乡会还可以碰碰运气。
“我将保守病人的秘密,即使病人已经死亡;我将用良知和尊严,按照良好的医疗规范来践行我的职业;我将继承医学职业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
在第五排最边上的位置,杨平终于找到了她。
聚光灯全打在主席台上,台下光线黯淡,可在杨平眼中,她正如明珠般发出淡淡的辉光。
举起右拳悬在太阳穴一侧,她正专注地看向主席台,一字一句地念到:“……我将重视自己的健□□活和能力,以提供最高水准的医疗;我不会用我的医学知识去违反人权和公民自由,即使受到威胁……”
她在看我!杨平心脏跳快了一拍。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我啊!
她会记得我吗?她会记得差不多三年前的那场球赛吗?
我可是全校唯一打球赢过何夜辰的人啊!
稳住呼吸,杨平缓缓念出最后一句:“……我庄严地、自主地、光荣地做出这些承诺。”
看这个平淡的反应,估计是不记得了。
新生们宣誓结束后,很快便散场了。
杨平把手头的话筒一扔,冲向门口——江微坐在第五排最边上,是很靠门的位置,如果他脚步慢一点,肯定没法截住她。
三步并作两步,他终于拦在了江微面前。
“我姓杨,”他说:“师妹你吃饭了吗?”
江微看了手表,指针显示三点半:“呃……你说午饭还是晚饭?”
杨平又想抽自己了。
“同学,能不能让一下?”因为坐在最边上,堵住了里面同学的路,有人低声催促。
江微急忙让出一条通道来,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近在咫尺。
“我叫杨平,宁州一中的。”
“江微,师兄你好。”江微伸出手和他简单握了一下。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江微摇摇头:“我现在还不饿……”
怎么又提到吃饭了,赶快换个话题。
“周五同乡会聚餐,你会来吧?”杨平问。
怎么就是绕不开了呢?
“我会尽量去的。”江微说。
顺利拿到了江微的电话,杨平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顺便忽略了江微确实忘记了自己这个事实。
周五那天的宁州同乡会聚餐,杨平抢到了江微身边的座位,却发现这位师妹的话比自己还少,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吃菜。
但杨平仍然觉得很有收获,经过这顿饭的观察,他发现江微不喜欢吃香菜。
饭后送江微回宿舍,还是一路沉默,直到宿舍楼下,杨平问:“师妹,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