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太监当年受过常阳侯恩惠,念及故旧,不忍如此。于是自作主张,将沈娘子带回来,让孤决断。此事,却是给孤出了难题。孤若不管,那到底是故旧之人,见死不救着实有违人伦;若管了,他日落到有心人眼里,岂非成了孤窝藏逃犯?孤思来想去,着实为难,便只好将她暂且安置在樨园,等外头风声过去了,再与王妃商议处置之事。”
说罢,他看着沈仪,道:“之所以不曾将此事马上告知王妃,其实还有一层原因。孤知道王妃家中和沈家的恩怨,你见了她,怕是要生气。故而孤打算寻找合适时机,慢慢与你说不迟,省得让你难受。
”
“原来如此。”李妍的唇角弯了弯,露出开怀之色,“多谢殿下这般想着我。”
江东王替她倒一杯茶:“王妃不生气?”
李妍唇角轻抿:“殿下做事,有殿下的道理,我又怎会气?”说罢,她叹口气,“说来,当年的恩怨,也不过是我父亲和常阳侯的,我不过一介女子,不该牵扯其中。不过当年父亲因为沈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我都是看在眼里,说是不恨,却也违心。”
江东王颔首:“谁说不是。孤也是念及于此,觉得若轻易放过她,也是不好。”
“说起来,沈家的人果真命大。”李妍若有所思,“先一个沈劭,后一个沈仪,竟都还活着。殿下说,常阳侯不会也还活着吧?”
她眼神中有几分试探之意,似乎是当疑心似的。
“那便是王妃多虑了,常阳侯身故,当年是见了尸首的,断不会假。”江东王笑道。
李妍轻轻与江东王十指相扣,睁着一双妙目望着他:“殿下,我有一请。”
“王妃但说无妨。”
“殿下既然为处置沈仪而烦恼,不若将她交给我,如何?”
她的目光灼灼,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江东王也看着她,忽而笑了笑。
“可是,孤方才见凌霄时,恰好也提起了此事。”他说,“孤已经答应凌霄,把沈仪给她了。不过沈劭已是囊中之物,王妃要处置沈家人,孤将沈劭给你可好?”
李妍垂下目光,不置可否。
可惜了,她
只想要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