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爷不服,想将计就计,要给官府吃点教训,于是连夜去搬救兵了,以为能打赢,可是空手而归。又赶上官府奇袭,天还未亮就打上山来,叫我们吃了败仗。”
这莽夫。月夕心想,竟真觉得是自己的本事,妄想给扬州卫吃点教训。
不过也是因此,她觉得查清楚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硬的腰杆子才最是必要。
“是么。”月夕缓缓道。“徐黑水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气,平素私交甚广,怎就无人相助?”
“那是帮主的排场,不是通爷的。”老胡忙道,“通爷也颇为沮丧,原来这就是江湖人的道义不过如此。”
“他去找了何人?”
老胡看了她一眼,赔笑道:“这个……小人不曾跟通爷去,怎会知晓?无论堂主给多少钱,小人也不敢欺瞒堂主,什么也说不出来。”
月夕自幼在正气堂里长大,道上的黑话套路知道不少。
她看着老胡,心中了然。
看来陈通确实去见过一些有意思的人,只是人家没搭理他。
看起来,还得跟陈通聊一聊。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陈通如今何在?”月夕问。
老胡犹豫着,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小人不知。”
月夕道:“你若告诉我,我再多给你一倍的银子。”
老胡目光闪了闪,仍忸怩道:“堂主这话说的,小人但凡知道,也……”
话没说完,一包碎银子已经扔了过来。
老胡赶紧接住,打开来来看,登时笑容满面。
他把银子塞到怀里,继续恭敬道:“堂主明鉴。关于通爷的下落,小人也只听了点风声。据说,他手上如今只有几个人,住在山脚的村落里。”
月夕有些诧异:“他怎的还没跑?”
“通爷不会跑,他决定去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通爷说,官府之所以来杀了徐帮主,又驱散了帮众,乃是因为那些大官在扬州兴风作浪,要拿我们的脑袋去跟皇帝邀功。通爷说,他要杀了那些狗官。”
月夕听了,不由冷笑。
“他连官兵也打不过,遑论去动官府里的大官?”
“是啊,我等当时也是这么劝的。”老胡道,“可通爷却说,那个大官是京师来的,不是扬州府的,身边带的人不多。他已经掌握了他的动向,似乎最近要出城来着,正是动手的时机。”
月夕听了这话,心里头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