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卓女侠在屋内收拾着东西,陈庄也独自坐在房间看着书。忽然,一股强风吹开了窗户,将木窗吹打的吱吱作响,左右摇摆,陈庄手里翻开的书页也被重新吹回了几页。
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来到窗边想要把窗户合上。此时的窗外,乌云遮蔽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感觉心悸,狂风也任意的肆虐着街上的树木,一些树枝被折断,一些被风压得变了形,树叶还未等落到地上便被风卷走,不见踪影。
暴雨要来了,惊雷和闪电也即将接踵而至,来掺上一番人间的热闹!
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到了中午也未见有要消停的迹象。卓女侠看着院内因为连绵的大雨已经淹了一层的积水,面带担忧。
“正好,你暂时也走不了,索性便再多待几天。”陈庄出门来微笑的看着她。
“等雨势变小我就走,这一等不知道又要等几天。”卓女侠头也不回的说,语气决绝。
听了她的话陈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得看着在雨中还在坚挺的梅花,幸好它的枝干有力,扎进土里的根茎坚强,不至于被这点风雨击倒。
虽与大雨相较,它显得是如此的弱小、无助,但这并不妨碍它内心的坚韧足以使其渡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下午,雨势渐小。“公子,周夫人,你们保重。”卓女侠背着包裹,撑着伞站在门口,向院里的陈庄和周苏氏母子告别。
郑大虎也在门口牵着一匹马,马上还驮着几个包裹,这是陈庄特意交待他为卓女侠采买的,一些在路上能用到的东西。女侠让他把马牵回去,说自己恐怕用不着这些东西,还说一匹马太过贵重,她不能收。
郑大虎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是将马绳递到她的跟前,她不接,他便一直递着,只等她接过为止。
女侠转身,走进了风雨。郑大虎也撑着伞,牵马跟在身后。马儿打了一个响鼻,甩了甩头,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踢踏的声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雨声里。
卓女侠在前,郑大虎在后,两人在即将出巷子的时候停了下来。巷子口站满了打着伞的人,为首的一人正是此前与他们有过交集的徐章。
“杀了人便想走,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他眯着眼看着卓女侠,语带淡淡的威胁。
“杀人,你这人说话怎的如此怪异,我们何曾杀过人。”
“石磨坊的牛二,还记得吧!那位陈公子呢!上次让他摆了一道,这次得跟他好好算算了。”
“陈公子不在,想算什么账尽管来找我,我叫卓三儿,干的就是跟人算账的活计。”卓女侠说完以后不急不慢的把自己背上的行李放到一旁,将伞盖在上面,免得它们被雨水打湿。
将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她又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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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匕首,站直了腰身,平静的看着前方。
没了雨伞,雨水迅速打湿了她的身体,面容上有不断流下的雨痕,睫毛上那晶莹的雨滴也一滴一滴的滴落,落到地上的积水中,溅起微微的波痕。
“徐主簿这是要与陈某讲道理吗!讲道理一人足矣,何必搞如此的大的阵仗,让人误会。”
卓女侠转头看了看身后举伞而来的陈庄,当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时,轻轻的说:“公子,你跟周夫人赶紧走,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此事因我而起,将你带进来我已经很愧疚了,怎好自己逃生把你留在这里。”
“大虎兄弟,此事实乃陈某一人之私事,此刻你大可独自离开,想必徐主簿也不会阻拦。”陈庄先是劝郑大虎离开,然后又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徐章说道。
“十两银子”郑大虎抽出当初当捕快时的配刀,沙哑着说了一句。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当初的话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陈庄的语气也变的低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