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上的情还是要给的,于是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姚福山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磨叽,开门见山说道:
“陈老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为了一个小学徒的事弄的两相难堪,不如各退一步,今天我托个大,做个中人。
陈掌柜,庄户人家过日子艰难,但凡家里有几十两银子,谁还会把孩子送出来做学徒,你说是不是?所以,你看这赔偿的事,是不是少要一些?”
陈老板装作思考的样子垂下眼帘不做声,姚福山继续道:
“陈老板家大业大,五十两银子在你眼里不算个什么,可是对于庄户人家来讲,那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的数字呀。不如给我个面子,少收几两银子把契约消了,孩子给他带回去,这事也就了了。
不然的话,真要到县衙扯开官司,就算那五十两银子陈老板能拿到手,恐怕还得贴补出去更多不是,哈哈哈哈......”
姚福山说这话也是提醒陈老板,往常陈记出了类似的事,家属闹到衙门,陈老板虽然都能全身而退,可免不了是要掏一大笔银子上下打点一番的。
陈老板见姚福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呵呵笑了几声说道:
“小店收徒不慎,叫姚捕头看笑话了,姚捕头说的是,可......”
话没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少年公鸭嗓的声音:“这里就是陈记?今儿看起来还挺热闹,咦,这不是果儿吗?好久不见了果儿妹妹。”
众人望过去,就见一位锦衣公子正踱着步走进来,却是许久不见的张子彭,在他身后依然跟着之前的那个长随。
张子彭何许人也?湖阳地界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子弟,张家大本营虽然在府城,可莱阳城里却有不少张家的产业,这位张家七少爷可是经常来这里看顾家族生意的,所以,陈老板跟姚福山都远远见过他几面,只是两人都不曾跟张子彭打过交道。
现在见张子彭突然出现在这里,众人皆是吃惊,包括陈老板和姚福山,两人不自觉站了起来。
果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张子彭,惊喜地喊道:“张少爷,怎么是你?你不是回府城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子彭走过来轻轻在果儿脑袋上弹一下:“张少爷?有日子不见果儿妹妹竟然跟我生疏了,叫我什么呢?”
“子彭哥哥。”
果儿是个识时务的,这尊大佛驾到,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张子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四下扫视一圈,旁若无人地走过来坐到姚福山刚才的那个椅子上。
坐好后还招呼果儿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
果儿不客气地走过去,在陈老板刚才的椅子上坐下,跟张子彭相视一笑。
陈老板一见这阵势,忙给伙计们使个眼色,几个伙计变戏法似的很快搬出来几把椅子放在下首。
陈老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殷勤地招呼大家都坐下说话,吩咐伙计上好茶,就连姚铁柱、姚二柱等人也都有了坐的地方。
张子彭自顾跟果儿说着话,等众人安静了,才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长随对果儿说道:
“前天就过来这边了,这条街上也有我们张家几间铺子,刚才正在铺子里转,我这长随眼尖,说好像瞧见你进了这家木匠铺,我远远一看,这儿门口围了一堆人好像挺热闹的,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果儿:“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见,真是好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张子彭虽是个少年公子,可通身富贵逼人的气势,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铺子里这么多人,张子彭除了果儿其余的都不认识,果儿便将她这边的人包括姚福山一一介绍给他:
“......大伯、二伯,福山叔,这位就是聚香楼的东家少爷,我跟你们说过好多次的子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