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就只管坐在屋里画她那些花样子,你看成不?”
姚老爹再次睁开眼睛:“你想啥呢?叫老大老二管钱,那老三两口子能答应?老三还是果儿的亲爹呢,你这不是诚心调拨他们兄弟几个不合么,真是老糊涂了!”
陶氏讪讪地闭上嘴,她就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觉得叫一个丫头片子管家,他们做长辈的面子往哪儿摆?陶氏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儿。
罢了,叫那丫头再管上一阵子,等几个儿子生意上熟悉了再说吧。陶氏压根意识不到随着家里生意越做越大,果儿手上的权利再也没有拿回来的机会。
西厢房里,包氏在打开的两个大箱子里喜滋滋翻腾着,有几件做好的衣服明显不是果儿的身高尺寸,料子也没有送给果儿的那几身好,便挑出来放到一旁,包氏知道这是送给家里另外几个丫头的。
“这几件明天娘给她们送过去就行了,你不用管,这件最小,应该是给小草的。”
包氏拿起一件粉色绣着金线花纹的衣裙翻看着。忽而一笑接着说道:
“到底是城里人,瞧这礼送的,家里的丫头们一个都没拉下,每人都有。还有这尺寸,你说穆大娘就没见过咱家几个丫头,这尺寸做得也合适,只大不小,正好让几个丫头能多穿两年。”
果儿也拿起送给姐妹们的那几件衣服看了看,歪头想想,对了,上次穆大娘跟她聊家常的时候,问过她家里姐妹们的情况,还特地问了年龄呢。
乡下的小姑娘很少有长得胖的,加上常年吃不饱饭,个头也不会太高,所以只要知道了年龄,就很容易把握住尺寸了。
“对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你可不许再分给她们,娘一一查过了,都是些上好的料子,你看,这件床罩是缎子的,摸上去又细又滑的,要是睡在上面该有多舒服?
给咱们自己留着,你要是不稀罕,那就给娘,等以后搬到新宅子,娘就拿出来用。”
说罢一脸不容反对地看着果儿。
果儿也干脆:“好吧,听娘的。”
包氏这才喜滋滋地继续翻腾着手里的料子。
当初在姚家院子里做阿飘的时候,果儿对于包氏跟原身的性子也了解的七七八八,这对母女在很多方面很像,穿过来后,为了不引起包氏这个亲娘的怀疑,果儿时不时依着原身自私的本性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便宜事。
所以才在挣了钱之后,一次次带着三房人在外头大吃大喝买私物,背着家人给包氏另添私房钱,甚至姥姥家卖花生送过来的分成,都任由包氏揣进自个腰包里,以至于包氏一直对现在这个女儿从未有过怀疑。
惊蛰一过,天气渐渐回暖,农家人开始收拾农具准备春耕大事,有些勤快的农人早早就下田去,扶犁耙地,试试土地的解冻程度。
古人崇尚耕读传家,耕种是排在读书前面的,要说庄户人家一年中最苦最累的两个日子,其一是春耕,其二就是秋收,一样的能把人累趴下。
所以在春耕还有秋收两季,就连各处私塾、学院都要放几天假,好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们有时间亲身下田劳作,体验春耕的不易,秋收的艰苦。
姚家在新宅主体完工后,也把重心放到了家里那新买的三十亩土地上,只留姚四柱在新宅里看着剩下不多的匠人继续铺地砖,整理院子。
姚老爹带着几个儿子,半大的孙子,一家人拉着小黄牛,扛着犁杖站在三十亩地头感慨万千。尤其是姚老爹,看着脚下一望无尽的肥沃土地禁不住两眼发红,这可是他们自家的土地啊!那红契上写的是他姚潜的大名。
今年好好侍弄一年,到了秋收的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收成再也不用往别人家的粮仓里送,全都是自家的。
还有买来的小黄牛、簇新发亮的铁犁杖,别说姚老爹和几个儿子们,就是大林这几个半大的孩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都有了使不完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