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般过于自讨没趣。再要恭敬一礼,便是退下。结果这身子还未弯折,手下忽然从后头跑出来,全无分寸地与他大声道:“有了,大人有了!”
尚书大人当即厉喝:“神女在此,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手下这才冲桑葚躬了躬身,而后凑到尚书大人耳侧悄然低语几句。尚书大人听着,眼睛一点点瞪得滚圆,可谓是将满目惊异表现得淋漓尽致。待得惊异过后,又是不可思议地转向桑葚,仿佛那手下所说与她有些相关。
桑葚委实不知生了何事,正暗自迷茫,那尚书大人忽的冲她又是极为恭敬地一拜,拜过后起身道:“多谢神女!”
???
桑葚转向身侧的从夏,正经是满头雾水。这尚书大人前一刻还无助地满头冒汗,这不过那手下几句话的事,忽的满天乌云变作万里晴朗。
甚至,为何言谢?她做了什么要他一声谢?明明刚刚她才拒绝了他。
桑葚不知,尚书大人面上愁云退散,略走开几步便是兴奋地与身侧手下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手下疑惑:“大人在说什么?”
“方才我去求神女,神女那是镇定自若,仿佛一切与她均不相干。还颇是云淡风轻的与我说,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三日自有三日的缘由。那会儿我只想着神女是懒怠得管这些琐碎之事,不曾想啊!”
“大人说得属下越是糊涂了。”
尚书大人继而道:“神女就是神女,得罪了神女的,自有报应。这报应不就来了。”
手下这才恍然,尚书大人愈是高兴道:“快与我将这事查实,我也好交差。”
“是!”手下得令。有了这般明确的线索,余下之事,不过走个过场,没得什么难处。
当日午后,尚书大人便是着人将一道折子递至陛下的正阳殿。一应人等,陛下看过折子便处理了干净,甚至还大加赞扬他这位礼部尚书处事得力。
尚书大人得了赞扬,赶忙从随身之物里挑了件最为贵重的礼送至桑葚的房间。
这精美的砚台来得突然,桑葚自不能接,遂又着从夏送回。从夏折返后,却又说尚书大人正在院中等候。尚书大人不便入她的房间,两厢有话要说自是要在公开明镜的场合。
桑葚瞧一眼从夏手中未能送回的砚台,只得领着从春和从夏来到院中一座凉亭。
尚书大人照旧是极为恭敬的姿态:“刺杀一事落定,下臣特地来与神女讲明,一并表示谢意。”
原是为此。桑葚淡淡地“嗯”一声。
尚书大人这才徐徐道:“下臣已然查明,刺杀一事乃右相膝下千金所为,陛下已将涉案的一干人等压入天牢。”
右相?千金?
桑葚不能不惊愕,这官位怎的随着她靠近京城,一步步往上蹿?原说亲迎她入京的乃是眼前的二品礼部尚书,后来得见太师的夫人,那太师的身份多少算个虚衔。如今这位右相,可是实打实的当朝宰相。
她何时开罪了宰相府千金?且这千金身份贵重,打小千娇万贵的养着,怎的忽然就要杀人?
尚书大人见她疑惑,遂是解释:“想是神女您自有神明护佑,这案子本是难解,然则今日清晨,那位千金却是忽然在府中暴毙。这死因,正是长箭刺入胸口。”说着,便是将当日留下的一支箭矢摆在桌面上。
“她为何杀我?”
“这……”尚书大人略有迟疑,终是开口道,“那位小姐原是皇后娘娘为大殿下看中的皇子妃。”
“嗯?”
“或是听错了信,她以为皇后娘娘如今更属意于您。”
桑葚顿时了然,了然过后又觉,这皇后娘娘怎的看中了她?她这端还未入京,就已然成了未来的大皇子妃人选。
桑葚端是想着,便想要皱眉叹息,奈何尚书大人仍在对面恭敬地站着,一时只得隐忍。好在尚书大人不曾多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