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翌柔反应过来,许承轻笑:“不必劳动公主大驾,人,马上就会来。”
许承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福禄的“皇上驾到——”。言茕看着院子里的三人,本就硬撑的脑子更加昏沉。
她并没看懂这一局暗藏的机锋,破局也无从说起,甚至她都不知何时算是入局。
“翌柔,一会若是只有皇帝,你便实话实说;若是还有别人,你就装害怕。”言茕架在许承脖子上的匕首紧了紧:“许太傅还是想想如何自保。”
许承只是笑,言茕拉着他走到门边,偷偷将半边身子靠在门上。
虞珏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满脸冷肃,拿匕首架着许承的言茕,和坐在一边,眼圈儿见到他的瞬间就红了的翌柔。翌柔怯怯扫了一眼,见皇帝哥哥身后还有别人,便没有跑过去。
只是委屈的一抽一抽的,在原地掉眼泪。
跟着来的沈肆看见言茕这样,都没向皇帝告罪,直接就冲过来。皇帝身边的侍卫将许承拿下,许承也没挣扎。
言茕看见皇帝和沈肆都到了,脑子里绷着的弦一松,差点就顺着门框滑下去。幸亏沈肆发现了她的异常,一把将人捞起来。
“怎么样?”沈肆低声问,语气很是焦急:“还撑得住吗?”
言茕定了定神,点点头。没有回答沈肆的问题,转向虞珏:“陛下,许承在潜入公主寝宫的时候被末将发现。院中众人都是公主想为末将庆生遣散的,许承已下大牢,却还能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宫中必有同谋。”她眼前甚至开始出现重影:“……望陛下明察。”
虞珏看见从牢里逃出来的许承、哭的小兔子一样的翌柔,站不住硬抗的言茕,心下已是盛怒。碍着有朝臣在场,才不好发作:“言帅先回去休息,今日的宴席便散了。”
看热闹的朝臣见皇帝的脸色,一个一个都告辞离开。言茕见眼前的人影少了许多,心下微定。
“还想亲手为言大帅送上生辰礼,感谢大帅这几日的相陪。现在看来……这个时间倒是不美。”
言茕听见这个声音,原本放在沈肆身上一半的重量突然收回。沈肆明显看见言茕有些迷茫的眼睛再次恢复了坚毅,他站在原地,看着言茕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皇帝陛下言重了。”言茕一手背在身后,眉目平静:“陛下的礼物,末将不敢接。”
“也好。”方霁州不知为何,没有之前的死缠烂打,只是目光在碰到她身后的手时,沉了沉:“那就先告辞了。”
方霁州毫不犹豫地转身,待他身影消失,言茕终于看清了这庭院中只剩下了能够相信的四人。
她放心地倒了下去。
“言茕!”
一直盯着她的沈肆抢先一步,将言茕接住。放在她背上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濡湿。
“宣太医!”虞珏看见沈肆手上的血,蹲下身:“公主受惊,叫最好的太医尽快来为公主诊治!快去!”
沈肆默默抱紧了言茕,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和更为明显的乌青眼底。
是他的疏忽,没能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