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方霁州登上皇位,铁血掌控南漳局势之后,一位段太傅悄无声息地发展了一大批力量。虽然方霁州是先皇后最小的嫡子,可他弑兄上位,有些大臣心中会有不服。这位太傅便纠集朝中对方霁州颇有微词的臣子,时至今日,已经能和方霁州分庭抗礼。
南漳国内,实际上局势动荡。这次方霁州来和亲,一方面是想用联姻的手段稳固自己的皇位,另一方面,自然是来大朝搅混水。
言茕偷偷攥紧了拳,从上次的动乱到现在已经两年,大朝生息几已恢复。若不是朝中有蛀虫一直说什么“战事若起,国库空虚”的鬼话,陛下也不会迫于压力答应南漳的议和。
“七姐。”翌柔突然带着点难过和担忧问她:“我听说,这个皇帝是来娶皇后的……他会不会把翌柔带走?”
“不会,陛下不会答应。”言茕答的斩钉截铁:“公主放心。”
“可若是我不去,就是七姐去,七姐不能去。”翌柔说:“翌柔虽然年纪小,也知道七姐对大朝的重要。翌柔是个可有可无的……”
“翌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言茕虽然是血缘上翌柔的姐姐,但她一直都恪守规矩,这还是第一次,她打断了公主的话:“将士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将士的责任。若是连自己珍视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言茕还有何面目守这大朝江山?”
翌柔这是第一次被七姐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责备,但她胆子一向很大,而且骨子里和皇帝、言茕都有一样的执拗:“七姐是元帅,有元帅的责任;翌柔是公主,自然有公主的责任。若是牺牲我一人能换来大朝和南漳的和平,翌柔愿意。”
沈肆和言茕听完这一番话,对视一眼。
“谁教你的?”
翌柔面对言茕的质问,抿嘴不答。言茕见状,只是笑了一下。
“翌柔,你觉得你去南漳,换来的是和平,还是把柄?”言茕撑着双膝,盯着翌柔湿漉漉的黑眼睛:“若是真正的和平,何必用和亲来维持?若是把柄,有朝一日两国开战,陛下、末将,会不会因为公主而束手束脚?史书馆里一定有南漳皇帝即位史,公主可以找来看看。”
言茕拍了拍翌柔的肩膀:“公主的心情,末将理解。可公主也要知道,宫中有心之人甚多,何人之言可信,何人之言不可信,望公主务必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