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淹死鬼叫李大娘的便将七娘的娘家在哪,婆家在哪,详详细细地讲给吊死鬼王二姑听。没过多久,庙外便再无声音,看来二鬼已经回去做准备去了。
顾疏桐听在耳中,记在心上,知道这二鬼都是横死找替身的,这七娘便是下一个受害者了。原来这横死之鬼入不了六道轮回,去不了阴曹地府,只能流荡在阳世,受不得香火祭奠,还要终日被生人的阳气烤灼,苦不堪言。只有寻到了替身,才能免了这无尽的苦痛,再次投胎做人。
第二日清晨,顾疏桐便起身进城,依旧是邋遢老道的模样,奔着七娘的婆家而去,不敢稍有耽搁。
不想这七娘天不亮便已动身,回娘家去了。
原来这七娘年方十八岁,是城中大户周老爷家的千金,也是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这日恰逢周老爷的六十大寿,七娘便早早地动身去城南的娘家,一则按风俗新娘子成亲后要回门看望父母,二则来为父亲大人祝寿,以答谢养育之恩。
七娘带了许多的贺寿之礼,果脯蜜饯、糖糕寿桃不一而足,更是亲手捉了两只老母鸡,要亲手给父母炖上一碗鲜甜的鸡汤喝。
七娘到时,时辰还早,家里人都还没起床。她叫开了大门,又不敢惊动父母,便命人将物品先放置在厨房中。自己则磨刀霍霍,准备宰鸡熬汤,想着将这鸡汤熬上两个时辰,那味道才会浓稠鲜美。
待她磨好了刀,正准备动手,不想厨房门大开,父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寒暄个不停。这七娘兄妹共七人,往上是六个兄长,只有七娘这一个女儿,周老爷夫人将其视为掌上明珠,今日便是双喜临门,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是下人见小姐回来,一早在厨房忙活,便赶紧禀报给了老爷夫人。
古来便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人还没亲热够,正说话间,七娘带来的那两只鸡竟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腿上捆缚结实的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若是平时,这待宰的鸡扑腾起来也不打紧,好巧不巧,今日这两只鸡竟一只直奔周老爷的面门而去,一只飞在了夫人的脸上,两只鸡的爪子又抓又挠,竟将老爷夫人惊吓地双双扑倒在了地上。
七娘忙上前去扶,只见周老爷的头磕在门槛上,血流个不止;夫人的胳膊摔在缸沿上,哎呦个不停。那两只鸡倒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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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身退,早已夺门而出,不知了去向。
下人们叫人的叫人,请郎中的请郎中,乱做一团。七娘的六个兄长过来,将老爷夫人小心地扶回房中。只有几个嫂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道:“妹子可真是心大,平日里也没见你做过家务活,今日倒想起杀鸡熬汤来了。那么凶的鸡也敢往家带,这要是把爹娘摔出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这些儿子儿媳怎么活!”
这时大儿子赶到厨房,听了自己媳妇、弟妹几个数落妹妹的话,不禁心疼这个刚出嫁的妹妹,心中便大不快,于是朝她们喊道:“你们几个不要只顾说话,快去打水给爹娘清洗伤口!”
妯娌几个刚要动身,却见七娘拿起水桶,眼含着泪花出得门来,朝着自家的水井而去。
出去请郎中的人没回来,却迎进来一个跛脚的老道,正是顾疏桐。
众人中有见过顾疏桐的,知道他有些道行,便也恭恭敬敬的,不把他看作低人一等。
顾疏桐一边笑着安慰老爷夫人,一边取出“四金散”来,敷上药不到片刻,那周老爷的头便止了血,老夫人的胳膊也不疼了,惊得老爷夫人连连称奇。
顾疏桐示意屏退了下人,只留下老爷夫人和七娘的几位兄长,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众人听。
听罢,周老爷便忙问众人道:“七娘在哪儿?快唤她来我这屋,今天她哪里也不要去!”
只听大哥“啊呀”一声,惊慌失措道:“不好,小妹去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