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尝着苏学士这茶像是去年的?我也是年纪大了,逢年过节有些小辈送了点新茶过来,不如送来给您尝尝?”
苏婉笑,“陈大人客气了呢。”
“小事小事。”
陈大人也是谨慎,不提摆件跟金银,只说茶,不算贿赂。
陈大人走的时候,苏婉亲自将其送到门口,等她上了轿子才转身回去。
两人出去时书房中还空无一人,等苏婉再回来,就看见吴嘉悦坐在陈大人的位子上。
她下午吃完饭来的,见陈大人拜访,才躲在后面。
吴嘉悦啧啧摇头,“苏婉,你学坏了。”
苏婉将茶盏移开,小心将白妔寄来的书信拿起来吹了吹,仔细收起来,“都是跟阿姐学的。”
“陈大人是兔子,警惕着呢。江南那边暂时拿不到她的罪证,只能从我这边炸她一炸。她心虚,定会上当露出马脚。”
“等阿姐后日回来,让阿姐去敲她竹杠,这事阿姐最是擅长。”
苏虞有句话说的极对,水至清则无鱼。
偌大的大司,偌大的朝堂,怎么可能全是忠贞之臣,如果矫枉过正,人人清廉,人人耿直,朝堂才要完蛋。
忠跟所谓的不忠,就像是阴阳两极,平衡方能长久。
摄政王司牧心里有数,所以苏虞才能成为第二个吴思圆。
吴嘉悦不由朝苏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们老苏家的人。”
心都一样黑。
吴嘉悦倒了杯茶,不由皱眉,“怎么还是旧茶,阿柚上次送你的新茶呢”
苏婉道:“这也是阿柚送的啊,只不过是去年送的。”
“那今年的新茶呢?”吴嘉悦问。
苏婉理所应当,“自然是留着,做人怎可浪费,有旧茶自然先紧着旧茶喝。”
吴嘉悦,“……”
可新茶放到明年,又成了旧茶啊!
苏婉说,“新茶等阿柚过来时再喝。”
吴嘉悦,“……”
这么说她就懂了,她不配呗。
苏婉轻叹,将书信收起来,“不过阿妔这么些年,字当真是越写越潦草了,过年回京,定要哄着让她写春联。”
苏婉笑,依旧是十七岁那个文静又蔫坏的秀气模样,“借机让阿柚好好训她。”
吴嘉悦,“……”
苏家这两人,没一个是兔子,都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