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从咱这村子到衮国都城约摸要多久?”
“诶…怕是得要个三五天。”
她哦一声,“这后山竟然是禁地么?那两座庙宇…可是有什么来头?我们实在惭愧,坏了这地方的规矩,还要累你破费。”
“嗨,那个禁地啊,我们这村子里流传上百年了。以前据说是什么古国的遗址,连通徽国那条大河。后来山峦升起截断了。我也是听长辈说的,进那鬼地方要先过三道门。最后一道门是古国国门,筑在两座庙宇间。左头夜叉庙,右头神君庙。你也晓得的,夜叉么,夜叉作恶,神君降恶,中间那道门便是这一正一邪斗法的去处,也是从前古国子民互相残杀殆尽的凶门!”
“哦…?那古国子民竟是同时供奉夜叉鬼和神仙的?倒是前所未闻。阿哥,可知那是个什么古国?如此罕为人知,想来定是覆灭已久了。”她动作一顿。
刘老大也不吝啬,坦白告诉她:
“是啊,我也觉着诡异。哪里有同时供神又供鬼的呢?我小时听得村里的老道士说过,这古国得有个上千年了。可是叫什么还真不知,这村子里的都怕那地方。阴森森的,不知埋了多少白骨。”
水快开了,楚衔枝听在耳中,道:
“这水我挑进去吧,不能再叫你劳累。我大哥正好又是爱干净的,叫他先洗。后头我自个再来烧。”
“…好,好!”
刘小柱刚愁眉苦脸地写了一页字便耐不住了,揪了根长草编蛐蛐玩。
裴既明不紧不慢地抿口茶,随他去。
楚衔枝拎着药水进门,对着裴既明灿烂一笑,随后就进门,哗啦啦将水倒进木桶里:
“请把,大哥。”
随后对着小柱一笑,从善如流地一把抢过她盯了好一会的草蛐蛐拿在手里把玩,盯着他憋嘴练字。偶尔道:“嗯?你这字怎么这么干顿,每每落笔都要点个墨点,手也僵,弯指,莫直接抓!”
裴既明淡淡刺她一眼,进去了。
水声响起,他出来时身上一股浓郁的药味。小柱禁不住捏了鼻子,直念叨头晕。
楚衔枝放他出去,这时刘老大提着水来了:
“小郎君,你也洗吧,水凉了!”
她笑笑,盯眼一派淡然的裴既明也进去了。水声扑腾,出来时楚衔枝已将衣衫全部穿好,只发上飘着热气。
刘老大满意地笑了,请他们随便坐。不要乱走免得被人看见。
裴既明点头,对楚衔枝道:“阿弟,背我吧。我一日一夜未曾…”
楚衔枝一顿,磨了磨牙,忽地对着探头的刘老大抱歉一笑:“我大哥…他要去野地如厕。阿哥,我先背他往后走。这家里的茅厕他不能用。”
未等刘老大说话,楚衔枝便抓了把叶子当草纸,背起面色沉郁的裴既明疾步向野外去了。
刘老大刘王氏齐齐哎一声,便跟上来劝他们。
楚衔枝却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在后头两人的怒骂中放下裴既明,点开身上之前封禁的穴位,拽着他的手便飞速往那禁地狂奔。
他们心跳剧烈,穿梭在这片山林之中,草被踩地嘎吱作响,昨日没跟着他们去农家的鹞子不知何时也飞了过来。
终于跑进了林子里,他们才站定。楚衔枝转头,就见那对夫妻早已没了方才的和蔼,反而凶神恶煞地站在山脚下,狰狞着脸指着他们怒骂:
“好啊!果然是装瘸!”
楚衔枝往后退了一步,皱紧眉头。那妇人出口的声音竟然是男女声混合在一起的。
这…不是人?
刘老大又恨恨大喝:“你们没洗那药澡?!好坏的心眼!”
“哼。”楚衔枝嗤笑,眼中陡然阴冷:
“今昨我悄然观察一通,这所谓的刘家村附近只有你们一户活动频繁。远处的瓦舍看着完好,却不像有人踪迹。昨日那炊烟是你们故意放的不错吧?我们来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