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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船(2 / 4)

在发中,淡去了英气,艳色比几日前马车谈话时更胜。

当真妖孽。

她白皙的手轻飘飘甩了果核进湍流之中,伸出一根皓白的指点点榻前圆桌,又朝裴既明勾了勾:

“孤闲来无事练武,不曾吓到世子吧?徽地的六月瓜不错,孤第一回吃。世子也用些吧,晋地可没有这玩意。”

她眼转了转,意味不明地指着桌边矮凳,毫不柔婉的嗓子却居然也别有一种撩拨,轻轻地呵气般:

“坐。”

少年身长玉立,心头阴郁,定在原地不动。那矮凳就在楚衔枝榻前半米,她一蹬腿便能将腿搭在凳面上。她这般放荡形骸的模样又是孤男寡女,如何能真的坐下。

简直不知廉耻。

前故意耍枪给他下马威,后直接唤狗般命令人。他挪开眼不去看太女那分明闪着狭促的眼,碧珠击玉般润泽寒冽的嗓子泛着无尽冷意,稍稍带厉:

“男女有别,太女自重!”

楚衔枝哼一下笑了,随手捻了颗李子在指尖盘弄,幽幽启唇:

“孤这可从没有这些狗屁规矩。世子害怕?怕孤做什么?你们徽地的人都这般死板?不过坐着罢了,竟如此为难?既为人阶下囚么,总该有点阶下囚的作态才对。”

许是觉得已将他捏在掌心,她这时懒得再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骨子里的骄横展露地淋漓尽致。一派坦然大喇喇威胁。

裴既明呼吸一顿,被这态度惹得胸膛几度剧烈起伏。拧紧剑眉,一向无风无波的眼里难得暗潮翻涌。楚衔枝张口咬下果子,汁液呲啦,染的本就红的唇快要滴出血来。见他这一下黑了的俊脸,不由愉悦地弯眸勾唇:

“世子这是气了?好了,是孤不对。”她收了腿,从善如流地轻飘飘道个歉,端坐好伸一只手,请他落座。少年忍辱负重提衣坐到一边的档口,她又嘴上惹事:

“天气闷热,世子这衣领整日掩地如此之紧,便不怕透不过气?”

他眉头一锁,当真脸色难看下来。盯着她一字一句:

“我徽地女子自小熟读女戒女训,听闻晋朝也不例外。太女身为晋朝女子表率之首,却为辱我而故意做出一副勾栏做派,恐怕令晋朝女子蒙羞。”

他本是个自小仙气飘飘的人。谁都难从他口中听见染了红尘的凡话,更不提语意不好的。可这小半月来却次次在这位晋太女面前破功。但凡面前是个男子,换了脾性不好的上去便是一顿打。

楚衔枝脸上笑意却不凝,大眼儿幽幽转动两圈,似乎全然不在乎裴既明话中的憎恶,反而颇有兴趣地一歪头,发如水般淌下,称地眉眼间艳色荡漾。

她听笑话似的一挑眉:

“哦?表率之首?不错。”楚衔枝倏地皮笑肉不笑:“既为表率之首,那表率什么自然是由孤来定。孤以为,世间男女除却身上多一样东西少一样东西外并无不同。非要寻出不同来,兴许是男子自小受照拂地多,以至于什么下三滥的都敢用女训女戒那一套规训女子。

然孤身为太女,享东宫之位,自然也同世间太子一般要开枝散叶。孤不过学一学那些个纨绔调笑女子时的做派罢了,如何就下贱了?若是如此说来,世间男子当真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世子那一番话可真是欲加之罪啊。古语云,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说到底孤也是想细心关切远宾,了解了解一二,怎地就同勾栏联系到一处了?”

她不屑地嗤了声,眼中隐约浮层晦暗:“是这天气不闷热?还是你领子不紧实?”

如愿瞧见裴既明陡然青黑的脸,她方重新笑开,灿若春花:

“孤,哪里说错了呢?”

他冷冷瞧着楚衔枝满是兴味的脸,蓦地掩去脸上表情,平板无波:

“既如此,恕我与太女无话可谈。裴某先行告退。”

“慢着,”他方起身,楚衔枝又变了脸,眉梢藏锋却眼中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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