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肩膀,那件全手工高定西服的衣袖上,多了一片明显氲湿的痕迹:“刚才有个佣人不小心,把酒水翻到我身上了。”
周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就出现这种乱子,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周荣芳知道,他恳切地说:“是我的过失,楼上有给客人用的更衣间,我带韩少去换一下衣服。”
韩棠维持着那副春风和煦的笑容:“好啊,那麻烦周少了。”
站在角落里的韩长远一直死死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会错的,这就是十几年前被他送走的那个野种!可当年他还不到八岁,在那种吃人的鬼地方,怎么能活得下来?还成了……陆家的小少爷?
想起这几年韩家鬼打墙一样处处碰壁的境况,韩长远恨的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心想,一定是这个野种唆使陆衍干的!
礼堂二楼就是周家专门划给宾客使用的休息区,周祈原本要带韩棠上去,走到楼梯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又把人往别墅南向的内宅领。
周祈解释说:“客用更衣室东西不全,我那里有几套刚送过来的高定礼服,韩棠不建议的话可以先换上。”
“客随主便,周少看着安排就好。”
为了今晚的宴会,周家内外装点一新。习习凉风穿过喷泉,吹向路旁修剪得宜的灌木丛,珍珠大小的随着风轻轻摆动。
周祈把步子放得很慢,因为不知何时,韩棠主动从后面走到他身旁,成了个并肩而行、算得上亲密的姿态。两人朋友般叙了会儿闲话,不知不觉间,周祈说话的语气,已经从最初的殷勤变成了试探般的亲近。
穿过长长的草坪上了楼梯,那些推杯换盏的笑语声彻底远去了。绝大部分佣人都在前厅,内宅上下格外寂静。在连接了卧室的更衣间里,周祈打开衣柜,拿出几套熨烫得体的西装出来:“韩少,你要不要来选……”
他的声音猛然刹住了——韩棠已经脱了弄湿的上衣,正站在他的配饰柜前认真打量着什么。衬衫的下摆被整整齐齐塞进裤子里。
平直的肩线、挺拔的脊背、柔韧的后腰、剥开那件充满禁欲感的西装,贴合的衬衫将这些隐藏着的细节一一勾勒分明。
周祈看得眼睛发直。
或许是舞会前那杯香槟作祟,他感觉浑身血液都热了起来。他提着衣架,不动声色地走到韩棠后面,身体微微贴近道:“韩少喜欢哪件,尽管开口,或者,找个时间我们去欧洲逛逛,选你喜欢的。”
韩棠像是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心思,说:“这恐怕不行,我哥管得严,不让我到处乱跑。”
提到陆衍,周祈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一敛,讪讪着推开了一点,说:“韩少年纪小,陆总难免多关心,这些就以后再说好了,以后再说。”
韩棠一笑:“不过我可以把手机号码给你,有机会一起喝个咖啡。”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张写了号码的名片,递到他手上。
周祈受宠若惊:“好,那我的……”他手里拿着衣服架子,找东西不方便,何况名片盒还在宴会厅的助理手上,韩棠看出他的窘迫,笑着说:“不急。”而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周祈连连点头:“好,回头我打给韩少,衣服我拿来了,你看看喜欢哪件?”
韩棠随手点了一件,也不急着穿,半倚在展览柜边,摆出了闲聊的姿势。一路走来他脸上都带着笑,这会儿笑容更深了点:“对了,周少,听说你们家的拍品里,有一颗巨型蓝钻?”
提起这个,周祈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是,那是我大哥怕这些凡品入不了今晚贵客的眼,特意送过来充场面的。”
韩棠嘴角微微挑起,找到什么新鲜玩具一般,用手指勾着他的领带,把人往眼前带了带:“听说这是苏富比二十年来最大的一颗,还是罕见的天鹅绒蓝,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