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霖嘁了一声,开始平静下来,苏渺渺很有眼色,拿过床头置物架上的止血绷带,拉过他的手止血。
他的指尖微凉,苏渺渺的手指却出奇地带着暖意,低头给他贴绷带时,散落了几缕碎发。
付霖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个女孩,嗯,这容貌符合她的声音,乖乖的长相,谈不上特别好看,但也不算难看了。
贴完绷带,苏渺渺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打扫。
这下倒轮到付霖不自在了,他闷声躺在病床上,大概过了十分钟,实在忍不住了,冷不丁蹦了一句:“喂,把尿壶递给我。”
苏渺渺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眼睛黑黢黢的,茫然的样子。
付霖咬着牙,强行摆出平时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没听见吗?我让你把尿壶给我!”
一字一顿,憋红的脸,让苏渺渺不敢怠慢,火速到厕所取来了尿壶,然后很识趣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从房间出来,又处理了尿壶,全程没敢看付霖一眼。
折腾了一晚上,直到苏渺渺安然躺在病床前的折叠床上,才觉得今天过得真累,眼皮子都快打架了,但心里一直挂念着外婆的事,头疼欲裂。
“喂,你干嘛睡这里?”
“付先生,我是护工,晚上陪夜是正常的。”苏渺渺揉着太阳穴,专业素养让她还保持着冷静的语调来回应。
付霖没有反驳,他沉默地思考着,未来该怎么办,工作、泰和、还有属于他的人生,他一样都不想放弃。
“你知道霍金吗?”那个熟悉的软软的声音又响起。
“废话。”
付霖听到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也是甜甜腻腻的。
“霍金有句话我很喜欢,他说:我的手指还能活动,我的大脑还能思考,我有终身追求的理想,有我爱和爱我的亲人和朋友,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苏渺渺娓娓道来。
“鸡汤,无聊。”付霖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被安慰到。
“虽然是鸡汤,但总能激励到我,不要想自己失去了什么,要想自己还拥有什么,这样会快乐一点,我就是这样。”他望向她,在月光下,她的眼睛好像闪着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奇怪,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跟陌生的女人说那么多话,更不会让一个陌生女人躺在自己不远处。
可这个女人,自打他醒来,就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她已经陪伴他很久很久,真是见了鬼了。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不讨厌。
“晚安,付先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