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信中夸赞了维多利亚在明斯特的成功,并罕见地关心了她的个人近况,还回复说只要能把海勒勋爵带回来,可以多给一些时间,不用太着急返回纽伦(但也别太拖),另外返回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信件末尾还说维多利亚的哥哥们和妹妹都很想她,并请维多利亚代他们向勋爵问好,期待在纽伦尽早会面。
对于此,长公主在卡尔面前嗤之以鼻。
“想我?真当我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么,他们巴不得我永远留在明斯特,离王位越远越好!他们这是在向你示好,想以后拉拢你呢,卡尔哥。”
卡尔对此表示情绪稳定,他安抚维多利亚——他未来不能直接拒绝其他王子公主的“好意”,因为海勒和沃尔登都是克伦特王室的封臣,但海勒和沃尔登的力量也绝不会为他们所用。
而爱娜则敏锐地听出了勋爵话语中的深意:若维多利亚未来有意竞争王储,海勒和沃尔登将成为她坚定的后盾。
维多利亚表示超开心,当然如此,她也已经是海勒家的异姓成员了,不过她依旧无心争什么王储,那样会给卡尔他们带来更多不必要的负担。
而且她本人也只想当个咸鱼,翻身都要靠爱娜扒拉的那种。
无事一身轻后,明斯特惬意的生活更加深了她这般心愿。
卡尔在教会朝九晚六,米娅每天学习任务很重,菲莉丝更别提了,就连约翰艾莲娜和杰西都天天忙活婚礼之类的,只有维多利亚一下闲起来了。
她既想帮忙又怕帮倒忙,而且自己也不方便总出现在香榭丽街,那样会给阿比盖尔和一众沃尔登家安保添太多工作负担,于是维多利亚每天就和同样清闲的伯爵一块赏花逗鸟下棋,米娅偶尔来看望姥爷的时候还能和妹妹玩会,rua米娅的小脸蛋。
卡尔休息日时会和菲莉丝去贵族区的别墅,每当他看到岳父和维多利亚在明斯特岁月静好,不免有点羡慕。
不过更多的是欣慰,他的忙碌是有意义的。
但是也有点奇怪的地方,卡尔感觉最近岳父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眼神偶尔都会躲闪,看向自己和菲莉丝时的目光复杂的让卡尔看不懂……
他几次问起,岳父总是欲言又止,然后摇摇头叹息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和阿莱耶先生一块回书房去了。
每逢此时看到岳父离开上楼梯的背影,卡尔总觉得岳父潜藏的心事令他突然老了好几岁——第一次看到他佝偻蹒跚着离开时,卡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位初见时英武温和、意气犹存的伯爵,却也因某些事而疲态尽显。
他早就不知觉间将“父亲”的意象与岳父渐渐重合在一起。
而他的岳父纵使年过半百却从未弯下过脊梁,皱纹的沟壑从来遮不住这位沃尔登家伯爵意气风发的岁月。
不知怎么,他仿佛突然就老去了,岁月在他身上的刻痕渐渐明晰——他时而复杂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自愧神色,不自觉放慢的步履,上楼梯时僵硬的膝盖,无不明示着这一点。
岳父的异样,卡尔并没有告诉菲莉丝,理智提醒他应该和妻子交流,毕竟是她父亲,有心事的话和女儿聊聊应该没错。
但直觉却让卡尔保持沉默。
于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再和岳父主动提起,不过卡尔倒是找阿莱耶先生旁敲侧击了一下,可老管家也是守口如瓶,只说“老爷想好了之后会主动给您说,请少爷再给老爷一些时间,也请少爷能理解老爷的苦衷。”
卡尔下意识地觉得管家口中的“理解”或许不止一层含义。
不过既然阿莱耶先生这么说了,卡尔就暂时放下了这回事。
他哪怕休息日也有不少事要处理,还有人际关系的维护,卡尔经常会在休息日或是不忙的工作日下班后去跛脚狼酒吧,自从给温蒂女士报仇之后,乔迪总算卸下了最沉重的心事,她的状态看上去比以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