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了又查,没想到莹妃滑不丢手,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留下,好像真是清清白白一个冰玉做的人。
魏赟沉吟了会儿,方道:“此事证据确凿,朕不能坐视不管。这样,陶妃那里,罚三年月例。丽妃那里,你将这些证据送到李将军府上。”
季嵋仪眼梢一挑,“陛下的意思是要李家将这二十万两补上?”
魏赟微微一笑,语含深意地说:“二十万两,朕若是能省下来,自然是想拿来充军资的,毕竟扶风的将士们,个个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为朕的疆土抛头颅洒热血,国库若是充盈,朕第一件想办的事,就是让他们个个吃得饱穿得暖有钱花,能够将扶风的百姓和疆土长久地守护下去。”
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这么忧心军需季嵋仪不知道,但是他这么一说完,季嵋仪便悟了。
李将军身为武官之首,手掌帅印,他的女儿却贪污了陛下省出来给将士们的军需,这会让三军儿郎怎么想?让文武百官怎么看?让黎民百姓怎么说?
丽妃贪污的银子未必就到了李将军手里,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手中是干干净净的。
这钱,要么李将军想办法掏腰包填上,要么他就得做好受天下人唾弃的准备。
季嵋仪相信,就算是为了服众,李将军也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痛快地把钱还上。而且这钱,还得来路透明,得是干干净净的钱。
季嵋仪会意一笑:“奴才明白了。想来就算李将军一时囊中羞涩,陆丞相也会为他筹措一二。陆丞相出身世家大族,应该不缺这些钱。”
只是,因为丽妃的事,再一次惹了满身骚的陆丞相,与李将军的关系还能如常吗?而李将军,心里就会全无龃龉?
季嵋仪心想,到底是当皇帝的,就是看着再嫩生生的惹人疼,心也是黑的。不过……这样更讨人喜欢了呢!
魏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畅,朗声笑道:“还是嵋仪你懂我的心,朕将宫权交到你手上,果真是做对了!”
季嵋仪也笑,话里却有试探:“奴才到底只是奴才,宫权拿在手里,不晓得有多烫手呢!”
魏赟乐了:“朕既交给了你,你就好生代朕管着,有什么烫手不烫手的?”
季嵋仪心下大安,陛下既然这么说了,就是不打算把宫权再还给硕果仅存的两位宫妃,也不打算近期再纳新人。
如此才不枉费他苦心孤诣地设法拔除了后宫里碍眼的人。要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才真正叫人懊恼!
季嵋仪觉得自己已是近水楼台,皇帝陛下早晚是他囊中之物,因此事情办得格外地漂亮。
他出宫到李将军府上走了一趟,第二天傍晚,二十万两的银票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魏赟案头。
魏赟为了犒劳他,命人摆设宴席,两人把酒言欢。
因为心情大好,魏赟多饮了几杯酒,微微有些醉意。
季嵋仪眼见着他面色酡红,醉眼朦胧,明明酒量很好,也有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感。
魏赟感觉到自己微微有些醉了,便想结束宴饮。
“陛下,”季嵋仪见魏赟克制地放下了酒杯,心知他这是想要离场了,便有意劝酒道:“奴才敬您一杯,愿您往后夜夜似今夜一般开心。”
这话简直说到魏赟心坎上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季嵋仪见他喝了,眼里浮上一丝狡黠的笑意,帮他重新倒满一杯酒,端了给他,满口道:“陛下满饮此杯,好事成双!”
魏赟哪经历过这种劝酒文化?当下接了酒杯又一口喝光。
季嵋仪这会儿心里坏水直往上冒,他今日为皇帝陛下立了大功,怎么能几杯酒就被轻易打发了?
反正皇帝陛下已经面露醉意,不如所幸把他灌醉,才好……
“陛下,再喝一杯,奴才祝您……”
季嵋仪劝到第三杯,魏赟还没听清楚他的劝酒词,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