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差人将你安置好,就回去拟封后的旨意。”
王悦低低地“嗯”了一声,信赖地说:“都听你的。”
她自以为一切已经手到擒来,开开心心地听从了对方的安排,等着做皇后。
很多人闻风而动。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季嵋仪。季嵋仪身为皇宫大总管,消息较前朝后宫更为灵通,宣旨太监刚捧着封后的旨意离开没多久,季嵋仪便在外请求觐见。
一国之君要立皇后可是件大事,魏赟知道当自己宣布这个决定之后,一定会受到很多阻力。这道封后圣旨本身便是个引子,是专为攻略者们准备的钓饵。咬了钩子的鱼儿,魏赟自然要见一见。
魏赟装作专心批阅奏折的模样,获准觐见的季嵋仪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陛下。”
魏赟从一堆奏章中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季嵋仪身上,语气不自觉多了几分期待:“何事?”
季嵋仪:“奴才听说陛下今天遇见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还将其安置在了风雨阁,且不说这女子身份不明,风雨阁乃是为未来皇后所建居所,意义非凡,怎能轻易便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入住?”
魏赟心道:来了!
他拐弯抹角地说不能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入驻风雨阁,实际上不就是暗中表示不能立这女子为后嘛!
魏赟抬手揉了揉脖子,微微一笑:“嵋仪,朕甚是想念你那一手按摩的好手艺,来替朕揉揉肩颈。”
季嵋仪顺势站到魏赟身后,一双手轻轻搭在魏赟肩颈处,熟练地为他揉捏起因长久伏案而有些僵硬的肩颈来。
魏赟虽是男儿,却也是皇宫里无数锦绣金玉养大的。季嵋仪垂涎他这一身细软白腻的皮子已经许久,却一直未曾找到能够下手的时机,每次也只能借口替他揉捏几下松缓脖颈来揩上几下油。
刚捏了几下,魏赟便摊开一张宣纸道:“你看这诗。”
掌心那滑腻中还有几分青年男子独有的弹韧触感叫季嵋仪沉浸不已,他正享受着,闻言便一边为魏赟揉捏,一边探头去看那宣纸上的内容。
只见宣纸上写着一首四言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满纸桃花美人,纸缝里都写着“我要娶老婆”几个大字。
季嵋仪并没有立刻停下动作,他的手恋恋不舍地搭在魏赟肩头,压抑着心里被人捷足先登的怒火道:“这首诗真是应景极了!奴才听说陛下是在西桃园遇见的那位女子,不若以桃或夭为封号,封个嫔位或是妃位?”
魏赟满脸不赞同:“这怎么行,朕已经允了她后位,岂可出尔反尔?”
季嵋仪劝道:“如今不是立后的好时候,陛下此旨一出,定然会遭到前朝的阻挠,也会伤了后宫妃子的心,就算此事得以顺利进行,也要拖延个一年半载,陛下就忍心叫那位姑娘无名无份地待在后宫?”
魏赟是那么容易就被劝住的皇帝吗?
他一脸恼怒地道:“朕是皇帝!难道连谁当皇后都决定不了吗?”
季嵋仪:“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魏赟怒气冲冲地拍桌子:“滚!朕就知道,你早就不和朕一条心了,枉费朕待你的深情厚谊,朕一直都拿你当兄长!”
季嵋仪还是那句话,像极了为不懂事的君主犯颜直谏的忠臣,退到殿中深深一拜:“陛下,三思啊!”
魏赟气急败坏地拿起案上的奏折丢在他身上,喝道:“给朕滚!”
季嵋仪不肯走,仍要再劝。
魏赟冷酷地道:“再不滚,朕便砍了你的头!”
季嵋仪见对方似乎是要来真的,也怕对方在失去冷静的状态下做出一些对自己来说无可挽回的决定,只好讪讪地退出去。
毕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