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浓雾之中,老头一边磕着烟杆一边咳嗽着说道,“听说你给下河坝村修了桥,让一帮孩子有书念,你既然来找我,逮几只鸭子我不能不给,你自己去抓吧。”
下河坝村是小虎的村子,那日小虎的几个伙伴来找他,一帮小孩大的也就跟小虎一样大,小的还拖着鼻涕泡呢,她好奇就问了一句为什么都不读书。
于是众人就说了,下河坝村在河南边,学校在河北边,中间搁了一条不大的小河,若说它不大吧,进入汛期河水长的有两人高,但是到了冬季降雨量减少,河水腿的只没过小腿肚子。
河水的水量不稳定,那边连个渡口都没有,再加上挨着河边的村子少,十里地就那一个小村子,想找人合伙修座桥都找不到。
他们村长几次三番的去找对面镇子的镇长商量,镇子与下河坝村一人出一半的钱,修个供人行走的小桥,那镇长不同意,他们镇子更加富庶一些,有街道、有私塾、有商铺,要啥有啥,下河坝村除了那几十户穷酸还有啥,他们出钱修桥不划算。
又因着别的学校太远,一来一回半天的时间,中午那顿饭就要在学校吃,太贵了,都担不起。
于是下河坝村的孩子们,念书都在冬天,夏天就放牛割草到处疯玩。
林楠就让王彬去问了问,能帮忙就帮帮忙。
后来这事一直是王彬在管,直说是给了银子,村长自己找了施工的,小虎回来也说大家都去念书了,那一阵他还每天围着林落羽,让林落羽教他识字呢。
没想到这个事还有人传出去了。
果然是行小善积大德,林楠谢过老头子,招呼两个帮倒忙的人一起抓鸭子。
一个金枝一个玉叶,相互望了望,后退两步,齐齐摇头。
林楠:“……”
“恩不报了?”
王生一泪目,“姐姐,好姐姐,这禾虫长得老怕人了。”
林楠木着小脸,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俩人来?她为什么要对着两个人抱有莫须有的期望?
她叹了口气,抬脚跨入鸭圈,鸭屎遍地,一看这些鸭子就是被供应的很足,有些禾虫被踩扁了软趴趴的贴在地上,竟然没被吃掉。
她瞅准最胖的那只鸭子,出手如电,一把就薅住了脖颈子。
“来,用兜子装着。”
温益州与王生一,每人捏住布兜的衣角,犹犹豫豫的凑上前来。
林楠提溜着大肥鸭子,看着这两个怂包,牙花子咬得咯吱响,“你们站那么远,是想让我抛蛊过去吗?”
“呃……”
“呃……”
两人犹豫着,磨蹭着,就是不靠前。
林楠面色黑沉,一字一句道,“我敢抛,你们敢接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