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唇角抽了抽,总觉着这人不老靠谱。
“让你看看我的猴子捞月。”
所谓猴子捞月,就是在鞠球已经下坠过合适接球范围时,用脚尖勾住鞠球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捞的弧度,这个技能在对战赛里是很鸡肋的存在,也就白打里有人为了炫技才会用。
苏哲好整以暇伸处自己的脚尖,在能接住鞠球的时候不动,等着鞠球距离地面只余手掌缝隙的时候,伸脚勾鞠。
他脚尖快如闪电,完美的阻止下落的鞠球。
沙土被他的脚尖扬起,一截黑漆漆的椭圆物什儿裸露,像极了蛤蟆,苏哲尖叫一声,“啊——”
他伸出去的脚果断的缩回,捞月的弧线没有,鞠球滚动的弧线倒是有。
林楠:“……”
并不想做评价。
“有蛤蟆,那里有蛤蟆……”苏哲尖叫,怕极了的样子,想也不想的就躲在林楠的身后,“你去把蛤蟆弄走。”
林楠唇角抽了抽,揪住这人的后脖领子,“瞅清楚,是破布头。”
苏哲不相信,手指抓住林楠的袖子,从她身后探出脑袋瞅了瞅,发现真的一块灰棕色的破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哦,不是蛤蟆啊。”
“我就说呢,我给蛤蟆大仙送了这么多钱了,它总不能还缠着我。”
林楠:“……”
宁轲撞了撞苏沉的肩膀,“嘿,你弟还是这么没用,就会送人头。”
苏沉拧了拧眉,“呵——传闻你弟前两天刚带回去个烟花女子,非要娶人家为妻,你爹差点被气死。”
宁轲张了张嘴,眸中升起一抹厌恶,“提那玩意做什么。”
“那你又提那玩意作什么?”
宁轲拍了拍苏沉的肩膀,“行行行,我知道你厌恶苏哲就像我厌恶我爹那几个小妾生的崽子一样,兄弟的错,不该拿你苏大少跟那个下人之子相提并论。”
苏沉并未说什么,只是目光沉了沉,落在一脸惊惧的苏哲身上。低声吐出两字,“没用。”
苏哲后知后觉,一脸呆的看着林楠,“咱……这一筹输了?”
林楠:“……不错。”
苏哲张了张嘴,“怨我……”
林楠扶了扶额角,“怨布头,不怨你。”
苏哲眼睫微颤,波光微闪,明明是他的责任,林楠却说是布头的责任,她在为自己开脱,从没有人这样对他过,不问对错,只站在他这边。
“你……”
苏哲感动的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楠打断了,“还有两筹,就算博个平局也是我们胜了。”
“加油。”林楠拍了拍苏哲的肩膀。
苏哲突然找到了勇气,他觉得他可以,即便对面站着的是苏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