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酒吧,和昭阳他们喝了一杯。”何景煦也不隐瞒,如实以告,整理了下她挪过来时黏在脸上的头发:“把你吵醒了?”
“我睡睡醒醒,一直没睡踏实,怕李姐多想,才一直在装睡死了。”楚沐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语气里掺杂了撒娇的意味。
“还在想爸妈的事?”何景煦吻了下她的额头,心有不舍。
“你不在,也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楚沐点了点头。
爸妈的事是其中的原因,闭上眼就能看到爸爸挡在妈妈前面,妈妈扑到爸爸身上,钢筋扎穿了妈妈的颅骨,扎破爸爸颈部的大动脉时,血喷射而出……
这画面,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害怕得伸手去抱他。
伸出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我回来了,现在,你安心的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何景煦摸摸她的头,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脖子下,枕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犹如小时候,她做了噩梦惊醒,妈妈也是这样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的。
楚沐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依然是那股清冽偏冷系的松柏香味,混合了淡得若有似
无的酒味,这味道,就像是鸡尾酒里加了冰块般,暧昧又热烈,热烈又冰爽。
却让她倍感安心。
“何景煦,以后都不要离开我,你会一辈子陪着我的,对吗?”楚沐更加抱紧了他,与他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存在她身边的。
“对。一辈子!”何景煦笑了,继续拍打着她。
楚沐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越到后面,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进入梦乡前,她模糊不清的嘀咕了最后一句:“何景煦……我喜欢你……”
接着,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轻轻的,均匀的。
何景煦僵在那里,拍打的手也骤然停在那里,久久没有落在她的背上。
他,似乎听到了她说的那句“我喜欢你”的告白。
距今十二年又十三天后,他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嘴角扭曲又抖动的如此反复了多次,这种狂喜被压抑在心头,就好像一个人偷偷捡了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却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这种喜悦般。
他甚至恨不得摇醒怀里的人,来诉说他此刻心头快按捺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这一晚,何
景煦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梦。
梦到他们结婚了。
梦到他们有了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梦到他们一家人坐飞机去环游世界……
次日,何景煦破天荒的起晚了。
十几年如一日的生理闹钟,居然都没把他从美梦中叫醒。
睁开眼时,连一向比他晚起的楚沐都早已不在床上了。
想到昨晚她无意识里那句告白,想到那一个个的美梦,何景煦就忍不住心里美滋滋的喜悦,靠在床头回味起来。
坐了十几分钟,这才起身下床,披了睡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向楼下的花园。
镜湖山庄是他买下整片土地为私人空间,六十几亩的地,他圈地为王。
说大吧,也不算大,说小吧,自然要比那些一两百平方的套房大太多太多。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不用担心自己的隐私问题,就算他哪天心情好想裸奔、裸泳都没有人看到。
今天是圣诞节前夕,天气却阴沉沉的,乌云将天空压得很低,站在二楼都仿佛能抬手就碰得到那些云层。
换作以前,他若站在窗前,必然会点上根香烟,吞云吐雾一番。
楚沐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背对着她,双手撑在窗台往望
眺望,臀部微翘着的姿势。
不是第一次觉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