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求你的意见，心里咋想的如实说来。”梁岘君说。
“我愿意留下来。”辛欣说完不管首长是何表情，低了头，伫候不语。
辛欣的选择并没出乎梁岘君所料。可老首长心里吃惊不小，刚才的高兴劲也跑了一多半，心里悻悻不快。他想，哪有不愿去北京大机关工作的呢，许多人还求之不得呢！可送上门来的好事被这小鬼一口拒绝了。这按关内话讲：这小子的脑瓜子不是进水了，就是被驴踢了。老首长转而又想，这么好条件不为所动，这小鬼有想法，有志向，真是与众不同，他心里对辛欣越发地喜欢中意了。
“小鬼，我们那不但是祖国的首都，而且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越，你可想好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转变你人生的机会啊！”
“首长，对我来说，工作环境是次要的。再说了，工作环境的好坏是不能和工作能力、工作成果成正比的。说老实话，我是不喜欢通讯工作，从到通讯处报到的那天起，我大部分精力都没用在钻研技术上，在通讯这块我的技术水平已经达到顶峰，再向上发展已没空间。如果我跟首长走，将来首长一定会感到失望的。”辛欣说的是心里话，也是他对工作负责的表现，这就是他不同于他人的地方。
辛欣的一番话，梁岘君听起来是那么的入耳。可老首长心里有些不高兴。他虽心里不痛快，但辛欣说的诚恳在理，他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想了想，他收起满脸的笑容阴郁着面孔说：
“小鬼志向非凡，那你想做什么工作呢?”
辛欣似乎已经觉察到首长面部表情的变化，为了事业他不怕让首长不高兴；心想，要他高兴了，满意了，那我就惨了。他想了想说：
“我想干的工作是我感兴趣的，喜欢的，对我自身价值具有挑战性的，很刺激的工作。”
“能不能再具体些。”老首长说。
“比如……哎，算了吧，具体想做什么，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完全服从首长的命令嘛！我再不乐意干的事儿，在首长的命令下我还是要坚决服从的，像您这次来调我，还有当初硬是要我来通讯处，都一样最终还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辛欣原本是想说他想做破译、侦听、作别人做不了的事儿。可话到嘴边他又噎回去了，因为他想到保密条例，虽然老首长不是外人，都隶属于总部，但是，具体来说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人员，他不知深浅，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就缄口转话题了。
辛欣的表现，梁岘君很满意。她也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鬼，我们谁也不会命令你，强迫你，要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儿。但是，我很负责地告诉你，选择去我们那里不会错的，你会有用武之地的。从条件上讲，其它的都甭说了，其中关乎你本人的，可以马上对你破格提干，然后还可以去军校进修深造……”他开出了更加诱人的筹码，是真心想把人才抢到手啊！
提干意味着辛欣跳出了农门，成为吃皇粮的人，他再也不用回那贫穷愚昧落后的小村庄了。破格提干，可以理解为不按政策不遵规则的，提升他做比政策允许的官更大的官。可面对诱人的条件，他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
“谢谢首长对辛欣的器重。我哪也不愿去，我的位置就在这里。我很想提干，但是，目前我还不具备提干的条件，倘若接受了不属于自己的，不应得到的，我会不安的。再说如果那样的话，我心里长期会有负担，嘉奖过度，识浅才疏，难免辜负了首长的一片心。”
老首长想，面对这么好的条件，辛欣竟然毫不动心，真难能可贵，真不是俗人啊！此刻，老首长心里完全没有了开始辛欣带给他的负面影响。可是，喜欢归喜欢，你的条件再优越，他志不曹（三国徐庶的故事），就是强迫他，到时终不设一谋，也是枉然。
辛欣与老首长的对话，梁岘君听得很认真。当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