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叫得特别甜。
赵老师夹了一筷拌好的鸡丝填到她口中，许佳清的注意力被口中的咸香的鸡丝吸引住了，用力嚼了几口：“好好次。”
赵老师家就一张ins风的折叠塑料小桌，赵老师垫了一叠报纸把滚烫的锅放了上去。
赵老师解了解围裙，笑着叫她：“吃饭了！”
两个人，赵老师没有做很多，一小锅红烧鸡，一盘麻辣鸡丝，还有一份青瓜汤和一小盆蒸米饭。
米是用小蒸笼蒸的，米是南镇本地的米，蒸熟的米晶莹剔透，微微闪青，软糯清香，犹似初阳渐渐升。
许佳清双手合十，很严肃的来了句：“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赵老师递给她双筷子：“你好像变得很不一样。”
许佳清笑笑，倒不觉得赵老师是因为自己没了外婆，才关心她。印象里，自小赵老师来到这个学校开始，就找她谈过几次话，也多是关心鼓励，眼神里也没啥轻蔑的或看笑话的东西存在。
“老师，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学习的。”
赵老师欲言又止。
“佳清，你知道吗？人死了，是会变成星星的。”
“……老师，我十五了！”
小赵老师给她夹了块鸡胸肉。
“哦，我以为你该落山了，或者应该穿上道袍去打太极。而我才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青春活泼。”
“……”许佳清咬了一口鸡肉，鸡肉鲜嫩而不腻。
“好吃！老师，别担心我，我真的没多难过，反而倒是松了一口气。你知道的，她活着多难啊！”
许佳清回忆:“外婆过世前就患了阿尔茨海默兹的，她之前也是个老师是个很体面的人，但在犯病后开始偷东西、捡垃圾，和人吵架，当时我们左右邻居都还不知道，都只觉着外婆脾气忽然变得不好了……后来才意识到，她得病了……但是好在左右邻居都让着她。”
许佳清想了想，“那时候我每天放学要做的事就是把她偷的东西还回去。把她在小卖部吃掉的东西付个钱，她和人吵架了，我就去道歉，她捡了垃圾总往被子里藏，我就老说她，她一定很难过吧……”
许佳清吃了口饭，粘稠的汤汁鲜甜可口了，汤汁沾的米饭也是味道绝佳。赞！
小赵老师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她也没在意，许佳清仔细回想。
那段时间她老锁着外婆，怕她出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疾病把她的尊严、体面、思维都摧毁了。她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着她，她的外婆已经什么都不会做了，也记不得她了，她总担心外婆遭人欺负了去，上课在想，吃饭在想，睡觉的时候也在想。她回想上一辈子，其实外婆去世，她当时是很难过的，但更多的是一份解脱了的轻松。但是许佳清还是想要是她早点回来就好了。她一定能照顾好外婆，不会锁着她。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就是了，她晚年快快乐乐的就好了，不记得她也没关系。
小赵老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麻辣鸡丝，麻辣鲜香，特开胃下饭。
许佳清又想起上辈子赵老师交代的事，又说“我也不会听周老师的去填职校的。”
“好！”小赵眉毛皱成一团。
“但是您可得帮我哦，周立强老惦记着那几百的介绍费！可烦人！”
“好！”小赵老师皱成一团的眉毛最终还是舒展开来。
两人默默干饭。
许佳清心里暖融融的。
饭后一碗青瓜汤，清爽鲜美。
许佳清感叹“爽！”
这可真是许佳清近期最努力的一次干饭了！
饭后赵归把许佳清赶去午休，在赵老师转身的空隙，抓紧机会擦了个桌子。
小赵老师回头，许佳清咧嘴笑……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