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般半真半假的说出来,借此看主子的反应,就在心里这么来回折腾,当真是折磨得要命啊。
眼下主子又要他“作证”,倒给了他个说话的机会。
他很明白,主子无非是看洛雯儿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生怜惜,希望她开心罢了。可是主子,你就不怕她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况且她根本不知你为她所虑,如此岂非费力不讨好?
主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赔本的买卖了?
可是主子那般看着他……虽似无意,虽带笑意,然而眼尾却流光一闪……
他暗自叹气,却是提高了调门:“是啊,咱们王上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且宽宏大量,慈悲为怀。此番特开恩利,就是为了百姓和乐,幸福安康。所以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罪小罚,就把它当个小‘蚊’子……放了。”
得了“大赦”,洛雯儿正喜不自禁,然而对她的罪名定义却是“难登大雅之堂”,不禁有些恼火。
凭什么人家做的就是“事业”,就是举足轻重,而她的就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立即从千羽墨身后冒出来,昂首挺胸,却不是要理论,而是……
“我要去……‘更衣’,你们不要跟着我!”
话音未落,人已钻到人群里,眨眼就不见了。
“主子,你看,这就跑了!”胡纶气得不行。
千羽墨摇着扇子,笑得镇定自若。
望向洛雯儿消失的方向……
隔了攒动的人头,“仁泰钱庄”四个大字正遥遥的在阳光中闪烁金芒。
唇角亦染了那金灿,叫过胡纶,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