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开口让李草儿与李心儿也喝,不是她舍不得,只是真的不行。虽说她也知道在这里忙活一晚上,大家都又累又饿了。
看出李心儿又有点来脾气,李廷恩隐隐猜到她的心思,觉得有点好笑。这倒是跟李翠翠的想法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一个是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取代,一个是幸灾乐祸自己的地位将会不在。实质上都是小姑娘天真的想法罢了。
他不想参合小姑娘这种无聊的事情,拒绝了喝汤后将李草儿叫到厨房拐角僻静的角落里,“三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为何会让小姑去熬药?”
事实上,这就是李廷恩最困扰的一个问题。小曹氏将自己的肚子看的比命还要重要。曾氏同样是个谨慎的人,也许平时她会哄着李芍药几句讨得范氏欢心,不过还不至于拿自个儿肚子里的孩子来巴结李芍药。再说李芍药恨不能一天三顿有人给她搬到炕头上让她躺着吃,吃完了就琢磨好料子好头花,她哪会去担这个差事。
李草儿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人,这才小声道:“原先不是小姑熬药的。黄稳婆给了药,一直是二姐她们熬着。前天不晓得小姑从哪儿听说大伯娘在悄悄给大姐相看人家,还托人买了两匹红缎子,看着像是置备嫁妆的意思。小姑就闹起来了,跑到奶炕头边上又哭又吵的,说侄女儿都有红缎子她没有,闹得爷直喊头疼,奶也哭的厉害,说咱分了家,她手里没银子护不住闺女,后头爷就答应给小姑买根银钗子,四婶又去劝了好久小姑才消停。第二天一早小姑就去问大伯娘她哪来的银子,大伯娘说娘家给的银子没用完的,咱们都以为小姑又要闹,小姑却啥也没说,只在晚上时候说家里人忙不过来,她想帮忙给大伯娘和四婶熬安胎药。”
李廷恩眼神暗沉,轻声问,“大伯娘答应了?”
“哪能啊。”李草儿很无奈的叹气,“别说大伯娘了,就是爷也不肯,谁叫小姑……”毕竟不是李心儿,李草儿将话收了回去,只是接着道:“连四婶都说不能累着小姑。可小姑气坏了,非要熬,还说大伙儿是瞧不起她,又说她去外头,村里姑娘都笑话她啥活也干不了,是个白吃饭的。奶一听就哭了,说毕竟不是亲生的,亲妹妹的名声谁会放在心坎里。爷就答应让小姑熬药了。”
只是这样?
李廷恩想了想,重复问了一句同样的话,“大伯娘答应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草儿摇头道:“大伯娘还是不肯,就说小姑要是想干活,家里活多得是,再不济就去砍猪草,拾粪去,做啥非要熬药。小姑就说了一句村东头的荷花姑给她大嫂熬了两回安胎药,荷花姑就得了几尺她大嫂送的红细布。”
“是以大伯娘答应了。”李廷恩嘴角一勾,真觉得这事儿有意思起来了。
李草儿应道:“是啊,心儿还跟我说大伯娘那啥。”她干笑了一声,见李廷恩眉眼舒缓,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才放心道:“心儿说小姑不说要东西大伯娘就不答应,一听人家是打缎子的主意她还松口了,怪得很。大姐当时还发了好一场脾气,差点没跟小姑顶起来,后头被二姐拉回屋里去了。”
“那昨日就是小姑熬的药?”
“是。”李草儿肯定的点头,“怕灶头火太大燎着小姑,奶特意叫三叔去村子里借了两个小炉子来,还叫我和心儿去帮忙看着火。后头大姐与四婶都过来了,心儿说这么多人帮着熬两碗药,就用不着咱在那儿守着,叫我一道回来去给金银花苗子松松土。我们还带了珏宁和小宝,结果天才擦黑,我两正商量着回来帮娘做饭,就听院子里闹起来了,赶紧跑回来,看着大伯拿根胳膊粗的柴火棍追着小姑跑,小姑一个劲儿叫唤,奶要跟大伯拼命,爹和三叔两个人都拉不住大伯。还是后头墩儿他们去把在外头的爷叫回来才喊住大伯,大伯一下跪到地上,说小姑要害大伯娘肚子里的孩子,小姑哭着说她不晓得咋回事,奶也帮腔,大伯又不信,爷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