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到陆婵宁身边,一下马就紧紧拥住陆婵宁,一颗心胡乱颤抖,静不下来。
“你下回胆敢再私自跟上军队出城,我就要你跪在妁娘的牌前整整七日不准起身,让祢娘好好训训祢。”
陆婵宁可就觉得好笑了,陆万里堂堂一个皇帝御封的大将军,居然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不过陆万里的拥抱对陆婵宁来说是再温暖不过的了,尤其是一场战争打下来,更让陆婵宁觉得这个拥抱可贵极了。
“陆大将军现在就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我哪还有在娘的牌前跪上七日的时日?”
陆万里马上松手,拨齐陆婵宁额前的几缕鬓丝,抹去她脸上的泥巴尘土,然后看看陆婵宁身上的瘀青和刀伤有无大碍,最后便让目光停留在胃甲上的大洞。陆万里的眉头深锁,即便是他和辽军交战多次,也不见陆家军撕裂的青甲破损如此严重,何况还是被箭心穿透,辽军若是有这等射箭奇才,怎么会至今未曾听闻。
不知何时,杨四郎已悄悄行到陆万里身旁,他的脸色铁青,掩不住溢出的怒气。
杨四郎向着陆万里拱手作揖,“末将有一事想同这位兄弟谈清楚,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陆大将军多见谅。”
陆万里还没开口说上什么,就见杨四郎提起陆婵宁身上的青甲,整个人向前倾身一嗅,胄甲上的血渍虽已干枯多时,但那腥臭的味道尚未散去,看杨四杨的表情出现微妙的变化,这味道可能不是如他所想...
杨四郎愤怒难耐,立刻抽出锥枪,不由分说地就指向陆婵宁,那尖锐的锥枪近在陆婵宁眼前,只要杨四郎一动,锥枪就会直穿陆婵宁的眼珠。
“禽血?你诱骗本将军出兵,居心何在?”
陆婵宁不动也不闪躲,任由锥枪在眼前晃动,“小兵的居心不已经呈现在杨将军的面前,一目了然了吗?”
杨四郎大怒,“你若是要援军,杨家军随时可以掉头回程与陆家军会合,但是你却使计让杨家军行经石喀,在准备不全的情况下
闯进石喀,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你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吗?”
陆婵宁冷着性子和杨四郎完全相反。
“行经石喀虽然危险,但却是上太典山最快的路,杨将军领兵路过乌纳之时,耶律阿靖必会追上,此时杨将军急寻陆家军,后头又有辽军追赶,绝对不会恋战石喀,小兵已思虑周全,才敢出此计策,而且杨将军也不可否认,这一战大宋已胜,比预定回朝的时间
整整快了五日。”
“你岂敢罔顾我杨家军的性命!”
眼看杨四郎的情绪沸腾,那锥枪只管再一步就会伤及陆婵宁,陆万里迅速地出手推开陆婵宁,并且取代陆婵宁站在锥枪前方的位置。陆婵宁和李保睁大双眼,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杨四郎却先收起了锥枪。
杨四郎沉默不语,几番观察陆万里的眼色后,才缓缓道出:“陆大将军的军纪一向严谨,末将直觉此诱计并非陆大将军的意思。
小兵擅自使计诱兵,而且还是诱骗同是大宋的杨家军,末将斗胆,想明白陆大将军会如何处置此事?”
“陆家军的军令如山,这点人人皆知,此回的确是陆某愧对杨将军,待回朝之后,陆某定会给杨将军一个合理的交代。”陆万里拉近陆婵宁,紧紧护在身后,“至于小女有话直言,若是过于无礼,还望杨将军别介怀,小女确实无心冒犯。”
杨四郎听愣了,直勾勾地盯着陆万里身后的陆婵宁,“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