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衣袂摩擦的窸窣声从纱幕后传来:“我既然可以再一次醒过来,便表示已经无碍了。”
猜测秦隐公子应是在起身,蒙叔有些着急,开口劝说道:“公子您莫要乱动了,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可好?”
“不打紧,躺太久了只会更累。”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俞云双能隐隐约约看到纱幕后的人以手撑着床榻边沿坐起身来,乌色锦缎一般的长发顺着他的肩头披散而下,霎时间墨染了那人在月白色纱幕上的剪影。
窸窣的声音终于停下,而后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声。
俞云双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走到内室与外间的交界处,执起了一直放在熏笼上温着的药壶,将里面的药汁倒入放在一旁的白釉瓷碗中。看着药碗被泛着浓浓苦涩气息的药汁填满,俞云双小心翼翼地端着它走到蒙叔的面前:“我记得方才蒙叔说过,公子一醒便需要将这副药服下去。”
“我方才看到公子醒了太高兴,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蒙叔对着俞云双感激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药碗,“还是姑娘有心。”
秦隐原本已然打算掀开帷幕走下床榻,听到了俞云双的声音,伸向纱幕的手一顿,声音喑哑道:“是你?”
俞云双纤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这“是你”两个字能指代太多的人,她也不知道秦隐公子是真的凭着短短一句话听出了她的声音,还是将她认成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