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我自己再炒炒,果丫头你先写瓜子十五斤。对了,这喜糖啥味道的好吃?”
“上海出的大白兔奶糖、还有义利食品厂出的酸三色和酒心糖都不错。”田果不爱吃糖,依稀记得几个老牌子。
二喜闲不住,坐在一旁边纳着鞋底边问:“姐,那报纸上总说的张炳贵是不是卖糖的?说他手法特准,不管你要多少,那糖果一抓就够斤数,可神了。”
“张师傅在王府井里的百货大楼上班。”田果拍年代戏时,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抓糖一抓就准的功夫苦练了好几年,后来还获得了劳动奖章,媒体刚报道此事后,大批民众涌进百货大楼糖果柜台前,只为一睹张师傅的神手。
“二喜,要不你也去百货大楼买糖吧,正好到了城里有你田果姐带着,买完了你再坐车回来。”闺女就结一次婚,吴婶不想亏待了二喜。
二喜低头思索了一瞬,随即摇摇头:“不用了,就去镇上买挺好。”
“那镇上能跟王府井比啊?”吴婶嗔怪。
“那咋不能比?”二喜瞪起眼睛,大有一股给自己长气势的样子,“镇上的糖也好吃的很。话梅糖,酒心糖,酥糖,啥都有!”
“镇上也有张炳贵?”吴婶笑道。
“妈!”二喜气得躲了下脚。
吴婶摆摆手,跟闺女斗嘴有意思,可一想到今后闺女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心里又酸又堵,叹口气道:“你想去哪儿买就去哪儿买吧,反正以后做了媳妇,自己想买啥都得斟酌来,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一切由着你的性子,你的跟利生商量,商量好了再做决定,所以趁着现在有时间,想干啥就抓紧去。”
“我啥也不想干,就想在家多帮你和爹干活嘞。一个结婚而已,买啥糖都一样,就是没有,俺也不在乎。”二喜眼睛只看着白花花的鞋底,手如风拿着针线在鞋底来回穿梭。
气氛一时间有些伤感,仿佛明天二喜就出嫁了,田果心底酸酸的,有点羡慕二喜还能跟母亲斗嘴撒娇,自己是没这个机会了。
田果数学一般般,但帮助吴婶算点小账还是不成问题。可她大老远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这几个阿拉伯数字啊,所以斟酌了一下,田果就像唠家常似的问二喜:“二喜,现在枣庄和附近几个村庄收下的农作物,都卖去哪里?”
“去镇里,”二喜说,“镇上有一个大收货站,几个村统一都拉去那里。除了农作物,俺们养的鸡鸭猪也都送那儿去,有时镇里也会派车过来拉,来之前由村委会挨家挨户通知。不过,还是我们自己开车送过去的时候多。”
“那你们不去城里吗?”田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