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瑰宝。
“我家先生还在开会,他说等看完诊再和您详谈。”商信语气很和善,他又瞧了眼妈妈。这一路上,他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瞅过来,不知道妈妈有没有觉察。
“好的。”妈妈说。
我们转过正厅,经步廊到电梯,轿厢很宽敞,商信按了2层,转眼功夫便到了。
二楼布局与一层略有不同,清雅气息倒是更浓了些。又是转来走去好一会儿,终于停下脚步。
“您稍后。”说完商信轻敲房门。
等了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看上去有点严肃的女人站在门口:“来了?”
商信点头,然后向着屋内略抬高了声音:“小姐,肖大夫到了。”
“进来吧。”柔柔弱弱的一声。
商信这才带着我们进了屋。
出乎意料,这里布置得相当简单。一张双人床,床头两侧是多宝阁书架,床尾对面放着木制茶台,配了两把烟青色的椅子。
看着这一陈一设,眼前不觉现出一幅画,“闲来无风景,坐看佳人眠。”
商信并未走得太近,“小姐,这是肖大夫。”
目光投向卧在床上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女子。人看上去有点憔悴,白皙的面容透着些苍白,倒是一双凤眼,有说不出的风韵。看来天生的姿容,抱恙是遮不住的。
而她也正瞧着我们,不对,应该说是在仔细打量妈妈。
屋里一时很安静,妈妈见她始终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一笑:“商小姐,您好。”
“哦,肖大夫,不好意思,我是想起了——”她垂下眼没再说,片刻后才又开口,“劳烦您过来给我看病,费心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您别客气,现在可以开始么?”
“好。”
站在旁边的女人搬过一把椅子,我取出脉枕交给妈妈。
“先看下脉吧。”
商言雅点点头。
纤细的手腕放上脉枕,妈妈伸手搭脉,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对于号脉,妈妈向来仔细,需静心凝神,寸关尺脉一个不少,然后换手再诊,如此一来少说也得一刻钟功夫,不过今天似乎更久了些。
“商小姐,还有些事要问,方便么?”
“没问题,您尽管说。”商言雅随后看了眼商信。
商信自进屋介绍过妈妈后便一直垂手而立,见到投过来的眼神,微躬了下身,离开了。
妈妈先看过她的舌苔,舌下,然后问起了病史。末次月经时间,饮食睡眠二便情况,何时见红、血量色泽如何,有无头晕耳鸣、腰腹不适,不遗巨细。
商言雅有问必答,有些记不准便问问旁边的女人,我均一一记下,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多小时。
“好,就到这吧。我先开个方试试看,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多休息,即使睡不着也要闭上眼养养神。”妈妈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但片刻后她又继续说,“我看您枕边放的是《金刚经》,这本经书我也喜欢,心不静的时候读一读,会好很多。”她望着商言雅,不像是看一个病人,而是长辈宽慰着自己的孩子。
妈妈经常和我说,每个人生病都有缘由,要有同悯心,同理心,身上的病要治,但心病同样需要医。
“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肖大夫,这病是虚妄么,人也是么?”商言雅突然问妈妈,可听上去似乎又像在问自己。
“心里觉得那些都是虚妄分别,可眼睛、耳朵、鼻子却说这都是真的。是真是假其实不重要,你的心是什么,守护住它,珍惜当下,好好吃饭,睡觉,好好爱惜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她的手覆上小腹。她又侧过头,望向窗外,那视线似乎穿过了如画的美景,要奔赴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有她寻找的人。
屋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说话,谁也不想说话。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子,生在贵气人